贺兰雪撇嘴:“本朝开国的寿平公主就是女人,太祖还给封了将军,哪条规定说女人不能进军营了?再说,我也是为你们着想,大皇子和宣世子大老远巴巴的跑来招安,连面都没见到我,就给人打成……呃,没事,就出了意外,小侯爷又跑来剿匪,你们不觉得这是误会吗?解决误会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咱们讲和,这样你们回去也好交差,咱们也不打不相识,怎么也算英雄相惜吧。”
魏芃忽然开口:“你为什么非要去漠北军中?”
贺兰雪好像很喜欢捉弄他一般,闻言冲他眨眨眼:“当然是为了报效国家啊!你以为我们生来就喜欢当山贼?肯定不是,我们要从良……呃,不不不,我们要改邪归正,从此洗心革面,为国家效力,再说,把我们收在你的麾下,也便于管理,更好操控不是吗?”
这次不仅是魏芃,连杨九林脸上都堆满了嫌恶,嫌弃的不要不要的,那神情恨不能离这人远远的,明知道这人的话怕是连标点都不能信,可偏还想知道她到底是想干嘛。
魏芃和杨九林都没接她这不靠谱的说辞,两双俊目冷冷地盯着她,脸上大写的几个字:说人话!
贺兰雪的眸光忽然变得深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她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漠上孤烟,荒原上的风沙,她叹息,声音略带沙哑:“讨债。”这一刻,她整个人也变得如同一只出了鞘的利剑,想要划破那些迷一样的东西。
正揣测着,魏芃忽然手抚胸口变了脸色,这个变化只是瞬间而已,但坐他对面的贺兰雪还是注意到了,她皱眉,伸手去搭他的手腕,魏芃才不给她机会,在她搭到前已经闪开。贺兰雪厉声道:“想活就给我看看!”
魏芃并不想领情,转过头去。贺兰雪从身边的香囊里倒出一料丹药,递给他道:“那你吃了这个。”
魏芃依然不接,甚至转开眼去,自己干嘛要再领她这个大人情!
贺兰雪收回丹药,嘴角浮上一抹嘲讽:“很好,居然摆我一道——世子爷,我给你个忠告,你还是抓紧找人替你解毒吧,不然你的副指挥使很快就要换人了。”
杨九林不解,看着这俩人不知道发生了啥。贺兰雪从袖中摸出一个物事,弹向天空,发出尖锐的声音。片刻之后,雅间的门被推开,梁大保已经闯了进来,贺兰雪声音冰冷:“我要三天内看到石孝先的人头。”
这话出口,三个人都惊了,石孝先,当今最大杀手组织的核心人物之一,前几天贺兰雪便是从这人手下要回来的宣世子,这才不过三天,就要杀他?
贺兰雪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妈的,他居然敢骗我,那就别怪我不给他活路。”
还是不明白。
贺兰雪下巴向魏芃扬了扬,梁大保也变了脸,杨九林和魏芃表示二脸懵逼,梁大保皱眉:“不再找他要解药了?”
“不要了。他就是想给我,我也不要了,本来就是给他们机会的,我稀罕这些吗?”她看看魏芃,嘴角撇上了天:“再说,反正他也不稀罕,我自然没理由上赶着去巴结。上次要不是为了不趟那个深水,我才懒得出手。”
杨九林弱弱的问了句:“你的意思是世子的毒没有解?”
“嗯,那个药我看了,没问题的,但估计分量不够,所以这隔了几天他又毒发了,你抓紧想想我的建议怎么样,如果觉得不错,那就后日回京,这边没啥解毒的神医,如果晚了,那可就热闹的紧了。”
两天后,大军返京,除宣世子,大军中还多了一个神采飞扬的女子,脸上那志得意满的样子,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魏芃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不是气的,是毒发。回京的路上,魏芃的毒也不时的发做,杨九林不敢耽误,但又不能扔下这两万多人,只得加快速度日夜兼程。
房间内,一个黑衣人站在魏芃的身后,压低声音道:“主子,石孝先死了。”
“死了就死了,还需要我替他收尸?”魏芃的声音冷冷的。
“只是……”黑衣人迟疑。
“没什么只是的,算计我们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今天的结果,就是贺兰雪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的温度,黑衣暗卫退了出去。
“那您身上的毒?”舞墨低声问。
“我自己有数,哼哼,既然想让我起不来,我就倒下好了,我倒看看他们还想我怎样。”
“不会和贺兰姑娘有关?”
魏芃的眸光深沉,仿佛又沉入了深水,沉默着,他忽然幽幽的:“虽然这人很可恨,但绝不是她。”他看向舞墨,一脸的嫌弃:“你也没有认出她来吗?”
舞墨不解,魏芃白了他一眼道:“雪儿!她是雪儿!”
舞墨吃了一惊,脱口道:“原来真是雪儿姑娘啊!那天您在酒楼和她动手,我就怀疑是她,想不到是真的。”
魏芃叹息:“我也没认出来,若不是她别了那根簪子,我都没有想到是她,她是华先生的外甥女,怎么好好的来当土匪,还要去漠北军中,她这到底想干嘛?”
舞墨脑子却不在这事上,自语般道:“那这下要就有些麻烦了,哎,我的天哪,世子,阿雪姑娘还没有下落吗?你还准备继续找她,继续等她吗?”
魏芃不解,舞墨颓然道:“我的爷,你是准备二选一,还是两个都娶啊!”
魏芃黑了脸:“你想我打死你,就直接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