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华安县的那个酒楼,雅间还是那天的雅间。贺兰雪一身白衣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瓷茶杯,色泽洁白,温润如玉,黄褐色的茶汤透过薄胎的杯壁清晰可见。贺兰雪暗赞,想不到,在他们居然淘到了这样的极品货色,若是拿到京城的铺子里去买,估计能赚个盆满砵满。
门外传来脚步声,雅间的门被推开,贺兰雪微笑转头,静静的看着来人,一抹阳光透过帘笼洒在她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金光,映着她娇俏的容颜,美的不可方物,她的唇轻含着茶杯,红白相间,便似雪地上的一瓣红梅,令人忍不住想去采撷了一嗅芬芳。
魏芃微怔,这还是那个心狠狡诈不要脸面的女人吗?
杨九林也呆住了,出门前的怒火好像在推开门的瞬间消失殆尽,刚才想说什么来?
魏芃轻哼一声,率先从怔愣中醒过神来,心里一个声音默念着:她是毒蛇她是毒蛇她是毒蛇。也正是这个声音让自己迅速的清醒过来,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这人的皮相迷惑了。他自顾自坐在贺兰雪的对面,当他看清贺兰雪容颜时,忽然呆住了,在她的发髻上,随意的插了支白玉的簪子,那支簪子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年前在漠北,自己喝多了送给雪儿的那枝。她……她是那个姑娘!怪不得会觉得眼熟,雪儿,贺兰雪。这特么!他重重的一拍桌子,一时间,他的心忽然有点乱了。
杨九林也恢复了常态,板着脸坐在另一侧。
魏芃忽然一指门口,向杨九林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杨九林不解,魏芃已经面沉似水,凉凉的说道:“快点,我就问几句。”
杨九林满头雾水,魏芃已经将他们三个全推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贺兰雪撇嘴道:“有什么话还要背着人说?背人无好话,好话不背人不知道吗?”
魏芃上下打量她一圈,皱眉问:“雪儿?你怎么变样子了?还蒙什么面纱,这个鬼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贺兰雪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吟吟的反问:“女大十八变,我变的不好看了吗?你自己眼瞎,怪我咯?”
魏芃已经将她一把拎起来,伸手去取她头上的玉簪,道:“这个还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在北疆做生意的吗?怎么又来当山贼?”
贺兰雪身子一拧,已经躲开他的手,笑的嘲讽道:“是你自己哭着闹着要送我的,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回去的?不要脸!我是谁?我是贺兰雪啊!家里人都叫我雪儿,做生意哪有当山贼好玩。”
魏芃微恼,也有点脸红,自己喝醉的样子全让她看去了,呃,还有……可是这个簪子是送给阿雪的,不是随便什么雪都能拿走的,何况她还敢调戏自己,魏芃冷笑:“我喝多了,不记得了,这是送我妻子的,不能给你。”他忽然又压低声音,问道:“那天晚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到底有没有……”
贺兰美目流传,脸上荡起一抹羞红,又转瞬消失,声音也弱了几分,更带了几分羞涩,道:“你是怕杨九林听到吗?你做了什么你干嘛不问你自己?我……我又没要你负……我被狗咬了而已。”
魏芃恨恨道:“你说我什么?谁是狗?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我为什么要负责?”
贺兰雪也不恼,笑眯眯道:“那当我说错了,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看了你了,也摸了你了,可以负责的。”
魏芃心头的怒火顿时高涨,这个女人,不想活了吗?居然还敢撩拨自己,他已经不想和她多废话,冷冷说道:“谁要你负责!东西还我,别逼我动手,虽然我不打女人,但你除外!”
贺兰雪委屈道:“你是不是人啊!你又不是没打过我,只是打不过我而已,你就不怕我抱个孩子来找你认亲?亏我费心把你救回来,你还用箭射我,万一给你射死了,你算不算恩将仇报?qín_shòu啊!”
啊啊啊!魏芃只要现在就拍死这女人,她到底想干嘛,气死自己吗?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过她?还有她头上这根簪子,他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抢她头上的簪子。贺兰雪已经迎着他凑了上去,手上速度飞快,将簪子拔下来握在掌心。魏芃伸手抢了个空,见她已经取下,又想从她手里拿,贺兰雪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已经给魏芃抱在怀里。
她忽然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在他脸上抚过,声音低柔,带着十足的魅惑:“你放心,你们从我小舅舅那边的交易我绝对不会说的,这是规矩。我也抱不来孩子找你认亲,姐姐清白人家的女儿,还要挑个好夫婿呢,至于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你不想认识我,我也会当从来不认识你的,只要你别哪天哭着闹着来求我就成。这簪子你想要回去?那拿你那个凤凰佩来换。”贺兰雪腰肢一拧,已经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魏芃脑子完全转不过来,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怎么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无论怎样,哪怕对不起阿雪,也不能不对人家负责的,可是眼下,她又说的这样轻描淡写,自己也懵圈了,还有那个簪子,阿雪的,先要拿回来。
他顾不得多想别的,咬牙道:“那玉佩也是我老婆的,你就不用惦记了,簪子还我!”伸手又去抢那簪子,贺兰雪飘然躲开,这几下两人速度都极快,屋内顿时风声竦然,已经快速的交手了几招,魏芃却连簪子都没碰到。。
这两人动静稍大,杨九林三人在外面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