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府一直担心自己会被皇帝罢官,当接到圣旨,赵知府知道自己未曾罢官,心里顿时安心了,悬着的心落地了,因此他对李明德生出了感激之情,未曾想到,自己最讨厌的人,却救了自己一命。
真是世事难料,人生如棋,步步皆惊,没到最后落子那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他坐在书斋的胡椅上黯然垂泪,自己小命保住了,官职也保住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也保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明德的功劳!
这李明德是自己的大恩人,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他。
赵知府正思索着如何报恩李明德,却见赵嫣然娉娉婷婷地走来,嫣然浅笑,在金灿灿的光线里格外美好。
“爹……”
赵知府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朝赵嫣然招手。
“然然,你来……”
赵嫣然大病一场,身体还有些虚弱,走得不快,悠哉哉地走到赵知府跟前,抿唇朝赵知府莞尔一笑。
“爹,您怎么一个人在书斋闲坐,不去送送王公公等人。”
王公公,明广伟等人今日回京都,他们在知府府邸住了一段时日,赵嫣然对他们也有一些印象,见自己爹爹不去相送,不由好奇地问道。
“难道他们不好相处?”
赵知府摇头。
“送得人那么多,不差爹爹一个。”说着,他便转移话题:“嫣然,你觉得李明德这个人怎么样?”
赵嫣然最近一直晕乎乎的,所有关于李明德的事都是听别人说的,她对李明德最深的印象就是那日说大话的时候,就是你赵嫣然喜欢我,我还不一定喜欢你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觉得李明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还有就是自己爹爹往日隔三差五接到的案件里都是告李明德,孟浪唐突民女,此刻见爹爹问起,她便如实说道。
“爹爹应该比女儿了解李明德,往日那么多民女击鼓状告李明德,爹爹审理过那么多桩关于李明德的案件,爹爹对李明德应该很了解吧,用了若指掌来诠释你对他的了解也不为过吧!”
赵知府叹了一口气。
“从前为父又不曾见过李明德,都是来击鼓之人说的,这种道听途说的方式,并不能真的了解一个人,从这次瘟疫来看,为父觉得李明德这个人不错。他不仅仅救了百姓,还救了你的性命,更保住了为父的官,为父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赵嫣然一听,一时有些懂赵知府的意思,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她怎么可以嫁给李明德,她怎么样也要嫁个簪缨世家,王孙公子,怎么能嫁给李明德这种奸佞的商人?
她猛地朝赵知府狂摇头。
“爹,女儿不甚喜李明德,女儿喜欢有才华之人,而不是……”
后面的话,赵嫣然说不出口了,她咬着牙,泪盈于睫,泫然欲泣。
见爱女如此抗拒,赵知府便长吁短语起来。
“然然,为父的眼光不会错。哎……但,你若不愿意,为父也不会逼你,这种事还得你自己点头。”
见赵知府不相逼,赵嫣然心下松了一口气,抬眸朝赵知府挤出一丝笑意。
“谢谢爹爹。”
赵知府宠溺地朝赵嫣然点头,满脸慈祥而柔和。
……
王公公临走前去寻了张信,他来南都已经近半月了,一直不曾找到写《秋风词》的人,可他得回京,他细细地问过赵嫣然,此诗是张子仁送给她的诗。
至于谁做的,赵嫣然也不清楚,他只能来问问张信。
一场瘟疫结束了,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里,更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即便是张信也不例外。
听闻王公公来府,他心里一时困惑,也不知这王公公有何事寻自己?
张信带着困惑来到正厅见王公公。
王公公坐在正厅上首的左下手太师椅上,已经有丫鬟给他送上了茶,他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见张信来了,忙是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呵呵地起身。
“张先生。”
张信此刻没有官职,所有人都尊他一句先生。
“王公公你寻老夫何事?”张信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直接开口问道:“听闻王公公今日回京都,别和老夫说,你特意来拜别老夫。”
王公公翘起兰花指,满脸的笑意。
“什么事都瞒不过老先生,您老真是有一颗善解人意的玲珑心,一眼便能看透咱家的心思。”
“说吧。”张信讪讪一笑,挑眉看向王公公。
王公公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他才从怀里掏出来,将那首《秋风词》递给张信。
“张先生您看看,你可识得作诗的人。”
张信接过一看,竟是自己前段时间看过的《秋风词》,这王公公怎么会有,他很吃惊,抬眸震惊地看着王公公。
“这诗从何而来?”
王公公便如实相告。
张信了解了详情,他不禁朝王公公摇头。
“这诗不可能是吾儿所作,吾儿不学无术,成日游手好闲,不要说作诗,就是字也识得不多。”说着,他皱眉,深深的分析:“若不是二皇子,那就不知道是谁作的,也许是他们偶然得来,随手抄来。”
王公公听闻心里难受了,还是没一点头绪,反而自己越来越懵了。
“张先生,您觉得李明德有可能作此诗吗?”
“哈?”张信瞬间激动起来:“李明德,那绝无可能,据老夫了解,他不过是读了些许的书,最近脑子灵光了些,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