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子街的入口是一个极为明显的寨子防架,皆是用山木搭建而成。寨子上站着守巡的野匪,江成走近时,寨子上的人便朝这边看了过来,随即吹出口哨,忽的从寨子两边跑出几十名野匪,手中纷纷持着长刀尖枪,将江成包围了起来。
江成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心想应该是胡千户将消息传过来了,否则这大晚上的不可有在寨子周围埋伏这么多人,显然是有提前准备。
“洞子街的朋友别误会,我只是来找人。”见着这么多人,江成倒不想与他们起干戈,便配合的举起双手,朝寨子上喊道。
那寨子上的人回应:“报上姓名,找谁?”
“付龙青,找洞子街阎王庙的人。”江成再一次挂出了付龙青的名字,心中颇为得意,没想到拿着别人的名字做事竟有另一番滋味。
那寨子上的人也不知是提前就有准备还是听到江成说出了洞子街阎王庙,便示意江成周围的人放下武器,随后打开寨门将江成带了进去。
在江成前后各跟着七八名野匪,进入洞子街后,只见果真是一条街,峡沟两边依势建造的房屋商铺亦有不小规模,每处铺子都有人在,有打铁铺,有烤肉摊,有兵器铺,活生生一条街市,只不过人都是一些野匪,有胖的有瘦的,高的矮的,但都用一个共同特点:凶戾。
江成每走过一处远,周围的野匪便纷纷朝其看来,其中不乏各有想法的,也不乏视若无睹的,像司空见惯般自顾自的做着手头的事。
在这其中,江成还看见了三两穿着与这洞子街的人极为不符的人,想必就是趁着深夜前来做买凶杀人一类见不得光的勾当了。
这些野匪将江成带了一段路,只见再往前便人少了起来,那其中一人说道:“你再往前走上百米,便是阎王庙的地盘了。”
“你们不过去?”江成问道。
那些野匪并未作答,而是掉头离开,江成随后笑道:“看来这野匪窝子的匪也分大小啊。”
说罢便自己朝前走去,走进所谓的阎王庙地盘,四周的野匪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怒目的瞪着江成,好似有什么血海深仇。
“我找胡千户。”江成淡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只听见前面一个山庙的建筑中豪声喊道:“谁喊老子。”边说边朝外面走了出来,还真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在城中见过的胡千户,此时的胡千户不拿屠肉刀,转而肩扛了一把大环刀,脚步得意的走来,望见江成更是不怕,得意道:“姓付的,你还真敢来啊。”
“才不到半日工夫,胡屠夫你不也跑回来了吗,难不成是怕了?”江成笑问道。
“老子怕你?”胡千户硬气的举着大环刀走上前来,一声令下周围的野匪纷纷举着武器,“老子是给你下套呢,没想到你这不怕死的还真敢来,出了江州城,就算你是官也得把命留在这里。”
“胡屠夫还真是意气风发啊,与白日在城中求饶的模样真是不同。”
“你放屁,老子会怕你?!”胡千户朝周围的手下瞥了一眼,恶狠狠的冲江成说道。
江成摆摆手,道:“也罢,我还是那两个老问题,你看...是你说还是你老大说?”
“你命都没了你还问问题,给我押下去。”胡千户下令道。
周围的野匪纷纷上前,江成见着胡千户是个死要面子的野匪头子,自然是先制服他,身形迅速一动避开众野匪,出现在胡千户面前,又一次夺了胡千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胡千户双腿又是一软,半摊在地上。
“胡屠夫,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啊,只不过白日里你还没使这么大的刀。”江成拿胡千户指着面前众野匪说道。
胡千户心中已然是一百个后悔,本想回到自家地盘能威风一下,谁知这江成拿捏他照样轻而易举,如今自己在大本营中,面对诸多的野匪兄弟,哪能服了这个软,语气强硬的说道:“姓付的,你老拿个刀架着我是什么意思,有话你去问我大哥说去。”
“那么你大哥是谁呢?”江成问道,一边将手中的刀架近几分。
“大哥,大哥救我!”胡千户也顾不得那么多,扯着嗓子朝里喊了起来。
周围四面八方聚满了野匪,甚至从寨子来的方向都有不少野匪聚集起来朝这边看,但无一敢来插手。
这时,从庙内走出一个野匪,道:“付先生,大当家的有请。”
江成见果真有大当家的,看样子还算恭敬,便松了刀,给胡千户留下一句话:“别死要面子活遭罪,你若安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说罢扔下刀,朝庙里走去。
说也奇怪,这阎王庙倒还真是一个庙,在庙的两边挂满了兵器,将那些神像一一盖住,在正前方有一方火坑,亮着通红的火光,周围全是打铁的家伙物件,只见前方背站着一个体型魁梧的大汉,正打着铁。
“付先生的事听我二弟提起了,不知付先生想问什么?”那大汉闷沉的声音和他的体型一样有力。
“敢问大当家怎么称呼?”江成见这大当家的有礼有规矩,也相敬问道。
“胡千户,他们都称我瞪眼阎王。”那大汉转过身来,只见一双怒眼甚是惊悚,样貌也怪异不已,活生生像身后那尊阎王像的模样。
江成听得一惊,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不由得扭头朝方才的胡千户望去,那胡千户见状转身逃避视线,江成倒分不清了,便指着方才的胡千户,问这个胡千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