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我和苗苗不知道该如何向阿婆解释这颗人头的事情,而阿婆恐怕也被吓到愣在了原地。
她能接受三位一天的苗苗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她是宗教信徒有关系,但是家里出现一个人头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如果不是野狗刚才咬坏了她的手机,缓过神来的阿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报警了吧。
抱着婴儿苗苗的阿婆缓步走了过来,把怀里洗得干干净净的苗苗交给了苗苗。
“阿婆……”苗苗接过另一个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许只能把有关吸血鬼的事情都告诉阿婆了,但是她会不会相信还得另说。
“你们等一下。”阿婆说完转身往里面走。
我和苗苗都没再敢说一句话,静静地等待着阿婆的审判。
没过多会儿阿婆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走了回来。
“你打算抱着那东西到什么时候?”阿婆把拖把立到旁边,撑开垃圾袋走到了我旁边。
“让我把它丢进去的意思?”我抱着时迁的脑袋问到。
“这血淋淋黏糊糊的不能直接丢垃圾箱里吧?不丢到垃圾袋里放哪儿?”
“这不是血淋淋黏糊糊的问题吧,这是……人头啊!”我感觉我说的话应该是阿婆会说的才对。
阿婆已经把垃圾袋敞开的口放到我抱着的头颅下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呆呆地按她说的丢了进去。
她系好袋口把垃圾袋放到了墙边,拿过拖把,“你们两个都吓坏了吧?”
岂止是吓坏了,我和苗苗都傻了,不是因为时迁地脑袋而是因为阿婆地泰然自若。
“是你吐的吧,把他们都吓到了。吃不了就别吃,挑点自己能吃的吃不好吗?”阿婆拖着地上地污物,用手拍了下蹲在旁边的野狗的脑袋,然后又对我说到,“你们没见过医院的野狗吃医疗废弃物的样子,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胳膊、腿、身子、脑袋,这些都有。你去洗澡吧,换洗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找出来放浴室里了。这儿你就不用管了。打扫这些东西我都习惯了。”
医疗废弃物就这么随便丢弃给野狗吃的吗?之前帕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听了阿婆的话我算是大开眼界了,鹊凡医院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医院啊。
“可是……那脑袋……要怎么处理?”
“别担心,我带回医院扔到处理点就可以了。”
“那可是脑袋,被人看到……会被抓起来的吧?”我当然不希望阿婆去处理时迁的脑袋了,毕竟我还得找机会把它装回到时迁的无头尸体上把他复活。
“没关系,小区了的人都知道我是医院的清洁工,不会有人报警的,之前就出现过其他清洁工把医疗废弃物误带回来,被人看到报警的事情,现在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这样啊。”我苦笑了一下,“那岂不是医院的保洁工杀人分尸都不会有人发现。”
“快去洗吧。”阿婆的脸忽然沉了下来。
“哦。”我往浴室走的时候不禁背后发凉,阿婆难道以前杀过人?
但是阿婆看上去慈眉善目怎么都不像是坏人,我打开淋浴冲掉身上的污秽时也想把有些脑子里有些荒谬的想法冲掉。
她是基督教徒,而且女儿又早年夭折,这样的阿婆会做出杀人的事吗?一定是我想多了。她这不是还贴心地帮我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服。
我擦干身上之后抓起旁边架子上的衣服……从内到外包括袜子都是女式的,而且不是中老年妇女的衣服而是苗苗这个年纪的女生会穿的衣服。
我已经不忍心再传回刚脱下来的那些又脏又破的衣服了,女装我也不止穿过一次了,我犹豫了不到两秒就把阿婆准备的女装传到了身上。
“您打扮成女生还是这么漂亮。”帕科在我去洗澡的时候已经回来了。
“闭嘴!”
“辛丞,你打扮成女生还是这么漂亮。”
“苗苗,你什么见我打扮成女生过?”
“你忘了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出去玩,一起掉进了路边的水沟里,然后去我家一起洗的澡,洗完出来我妈帮你换上的我的衣服吗?”
“不记得。”我摇了摇头。
“好看,就像见到我女儿一样。”阿婆居然在抹眼泪。
“那你也不记得我妈给你换衣服的时候说了什么吧?”苗苗说到。
“大概就是说我打扮成女生还挺好看的吧。”我无奈地说到。
“不是,我妈说‘你小小年纪,发育的就这么好,我们家苗苗将来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这都是什么啊!阿婆,您为什么会给我找了这么身一份穿啊。”
“我家里没有男人,只有女人穿的衣服,对不起。”
听到阿婆这么说我倒是过意不去了,“不过为什么您家里会有我们这个年纪的女生穿的衣服啊。”
“我每年都会给去世的女儿买两件如果她还活着的这个年纪会穿的衣服,其中一件在她祭日那天拿去祭奠她,另一件就留在家里,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阿婆捧着我的脸端详着,“我女儿要是活着肯定和你一样漂亮。”
我居然穿的是和给死人的祭品一样的衣服,如果不时阿婆的手很温暖,我肯定要浑身冒冷汗了。
“这是我家的钥匙,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躲着谁,但是你们如果需要就暂时留在我这里好了。”阿婆把钥匙交给我之后拎起了装着时迁脑袋的垃圾袋,“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