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跪倒在宛培儿的身前。
“对不起?只是道歉就可以了吗?”
“那……”我低着头又向前匍匐了了两步,爬到了她的脚下。
之前踩碎马纳安加脑袋的时候,她左脚的鞋袜都被弄脏了,现在她干脆连右脚的鞋袜也都脱掉了。
“你在干嘛!”她翘起二郎腿的左脚从上面落了下来。
“我想亲吻你的脚面,来表达歉意和对你的衷心。”但是嘴唇还没能贴到她脚上,脑袋就被她踩住了。
“谁让你亲了,变态。”她的脚趾穿进我的头发,冰冷而柔软的趾肚摁在我的头皮上。
“你第一次闯进我宿舍的时候不是让我亲吻你的脚吗?”
“那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成为可以忠诚地执行我命令的吸血鬼奴仆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在表示对你的忠诚,虽然我没有真正变成你的吸血鬼奴仆。”
“这么说好像倒是有点道理。不过你知不知道你都做出了什么?”她倒了一下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把刚才踩着我脑袋的脚伸到了我面前。
“我……”这可是一道送命题,不过先满怀敬畏地亲吻一下她伸到我面前的脚面总该是加分而不是减分项,嘴唇上传来一丝冰冷的感触沁入心肺,我顿时感觉心旷神怡茅塞顿开,“我全都做错了!”
“……”
“对不起!”
“态度还算不错。”她声音里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好像还带着些笑意。
她的脚趾也跟着动了一下,硬硬的脚趾甲划在我的嘴唇上。是因为我亲吻她的脚面弄痒她了吗?吸血鬼没有同感会觉得痒痒吗?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我倒是意外的给出了一个及格的答案。
“我有事情想拜托你,培儿。”我低着头说到。
“哈?原来你是有事求我才来向我道歉的吗?”她蜷缩小腿把脚收回到了椅子下面。
糟糕,我可能是操之过急了,她好像又生气了。
“我是真心诚意道歉的,但是也确实有事情想求你,而且我觉得这事情和你无法与人签订契约大概也有关系。”我的额头死死抵在地面上说到。
“是什么事情?”她站了起来,这果然还是她没有办法不在意的死穴。
“我怀疑马纳安加和你一样没有办法和人类签订契约。方同学被他咬了,但是也没有变成吸血鬼。”
“又不是被咬就能变成吸血鬼,要是那样岂不是被吸血鬼吸过血又没死的人类都要变成吸血鬼奴仆了?契约的建立需要发起,也就是由吸血鬼对被吸血鬼的人进行主动的血液交换才能完成,我之前没跟你讲清楚吧。”宛培儿显得有些失望。
“当时你不在,可能不了解具体的情况。马纳安加是为了要把方同学变成吸血鬼才咬她的,而且亲口说已经通过契约把她变成吸血鬼了。”
“我知道,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吧,但是我不太相信一个肆意猎杀胎儿的吸血鬼会在乎方同学肚子里的孩子,就算那是他的。所谓孩子就是人类为了以另一种方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和梦想才制造出来的产物,吸血鬼拥有几乎不死的生命,所以大多数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孩子的,尤其是男性吸血鬼。”
“如果他不在乎,那他就没有必要搞出那些闹剧还丢了自己的性命了。而且他也是被人利用才做出了之前那些事情。”
“他是不是被利用的可还没有定论呢。”宛培儿反驳到,“而且是死无对证了。”
不过我听出来我的话多少还是说动了她。
“我觉得马纳安加可能也被偷偷灌下了什么药物,使得他丧失了和人签订契约的能力。”我接着说到,“可能就是‘他们’的人。”
“你还觉得我也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失去和人类签订契约的能力的?马纳安加如果是跟‘他们’有接触,被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到身体里还有可能,但是我说过了,我几百年前就意识到自己有这个问题了,我没有摄入奇怪东西的机会。”
“也许是不经意间摄入的,比如说你吸过的什么人的血。贾医生使用的抑制剂也是从免疫者中提取出来的,那说不定有本身的血液就会对吸血鬼的能力产生影响的人类存在。”
“‘免疫者’吗?”宛培儿看向我,“是那个贾医生告诉你的。”
“嗯,怎么?”
“免疫者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
“为什么?”
“是谣言。”
“谣言?”
“不能被吸血鬼的契约束缚的人类怎么可能存在。”
“什么?但是确实存在啊,我就是。”
“你的问题出在我身上,是我没有办法和人签订契约。”
“可是你也说了我是特殊的,我虽然没有变成你的吸血鬼奴仆,但是也没有死,其他那些你试图变成吸血鬼的人都死掉了。”
“那也不能证明你是什么免疫者,有其他吸血鬼试图把你变成吸血鬼奴仆但是失败的例子吗?”
“可是还有其他免疫者。”
“谁?”
“谁……”
贾医生和吕希前辈,宛培儿并不知道他们是免疫者。为什么看似和吸血鬼息息相关的人类免疫者的信息,不只是陈玫玫那样的普通吸血鬼,连身为选帝侯的宛培儿都不清楚。
可以告诉宛培儿吗?‘他们’为了研究免疫者使得免疫者们都遭受了痛苦的经历,吸血鬼们会不会也为了研究而对免疫者出手?
“是谁刚才说要表示对我的忠诚?现在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