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校园霸凌吗？可你们那个时候只是八九岁的孩子吧？”我不由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不是觉得小学就没有校园霸凌事件，但是会闹出人命总不至于吧。
“我那个时候虽然在小孩子中间算是很厉害的，但是并不像后来专门进行了格斗训练，对付两三个还可以。可是有一次学校里的一群坏小子纠结到了一起，大概有八九个人。”
“那个时候你们是二年级？三年级？三年级的小学生打架会打出人命？”
“二年级。”欠美说到，“不是的，小孩子再怎么胡闹也不至于出人命。我和陈辉那天被那群坏小子围住了，什么原因我已经不记得了，一开始我还满不在乎地跟他们动了手，但是他们人确实太多了不是我自己能对付的，陈辉都被吓哭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们两个就开始逃跑。他们追着我们在小镇里兜圈子的泡。根本没有大人在意，就算看见了也只当成是一群孩子在追跑打闹而已。我和陈辉就一直跑一直跑，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小镇跑到了附近的山林了。追打我们的那群坏小子可能是追累了，要不就是觉得无趣了，早就不在我们身后了。可是我和陈辉已经到没有人的树林里才发现这一点。然后就发生了我以为陈辉死掉了的事情。”
“你们遇到猛兽了？”
欠美那边好像又沉默了。
“老虎？豺狼？”我想到了陈辉脖子上巨大的疤痕。不管是什么，我想那段经历对欠美来说一定很可怕。
“没有。我们那里虽然是个小村镇，不过周围没什么大型野生动物，顶多也就是能遇到些狸子。我和陈辉那天在树林里遇到了两个人。”
“人……”
“我们的镇子不大，就算不太熟识但是镇上的人基本上也都有见过面。那两个人不是我们镇上的。一开始我们只见到了其中一个，那是一个看上去比我们要大两三岁的女孩子。一个十岁左右的陌生女孩子孤身一个人出现在荒凉的山林了，如果是现在的我们肯定会提起注意至少会觉得不太正常。可是我和陈辉那时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到和我们一样躲到树林里的她反倒觉得有些亲切，于是就凑上去想和她搭话。那个女孩子看到我们时起初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是当我们靠近她之后，忽然跳了起来把陈辉扑到在了地上，眼睛里露着凶光。发现陈辉处境危险的我立刻冲了上去。她是比我要高一点壮一点，可毕竟只是个比我大几岁的女孩子，两三个男生也不在话下的我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可是冲到跟前我才发现彼此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她只是伸出胳膊把我一推，我就甩出了很远。我又几次往前冲都被她推开了，最后摊在地上再没力气站起来了。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生张开大嘴咬向了陈辉的脖子。”
“吸……”
“吸血鬼。”欠美接着我没能说出来的话说到，“那个时候我当然不知道那个女生是吸血鬼，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发了疯的女生，即便是前些日子我都不相信有吸血鬼存在。”
“后来呢？”
“然后另一个女人出现了，是一个成年女性，她把那个女孩从陈辉身上扯开了，但是陈辉的脖子都被割开，浑身都是血，我以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个成年女人抱着陈辉，拉着已经呆滞的我回了我们的村镇。她是怎么和镇长以及陈辉的家人交涉，镇上又是怎么处理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等我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之后听说她赔给了陈辉家很多钱，并且带走了陈辉说是会想办法让他在大城市接受医治。那个女孩并没有受到处罚，理由是她既是未成年又是个疯子。从此我就再也没有陈辉的消息，再后来陈辉的爸妈也拿着得到的巨额赔偿进搬去了别的地方。有人说他们是搬去陈辉接受医治的城市照顾陈辉去了，不过更被镇上人接受的说法是陈辉已经死了，他的父母不想在留在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地方生活了。”
“那人们对你……”
“人们对我更多的是同情吧，也觉得我很幸运没有受到牵连。没有人责难我，谁会指望一个小女孩能从疯子手里救人呢？但是我自己并不那么想。”
“我大概能理解。”
“我过了很久才接受陈辉死了这个‘事实’，在那之前我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我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我开始练习格斗术就是从陈辉遇害之后，好像也因此变得更像男孩子了。呵呵。”欠美的笑声里好像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欠美，辛苦你了。”我好像找不出其他安慰她的话来。
“可我明明终于接受他死了的事实，结果他又出现了，一个脖子都快断掉的人在呢么可能又活过来呢？”
“吸……血鬼？”
“吸血鬼？什么嘛，怎么可能有吸血鬼这种生物存在。”
“欠美？”
“这是陈辉说的。我直截了当地问了他是不是变成了吸血鬼才活下来的。如果是小时候的陈辉我会相信他的话，可是我觉得他骗了我，至少在他死了这件事上，我练习格斗术在学校里几乎已经没有对手，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可是他却躲着不来见我。然后忽然冒出来对我说‘你不要再变强也没有关系了，因为我现在很强，可以保护你和你的朋友们，请你开始学着作一个女孩子吧。’什么呀！那让我看看你有多强。‘好啊，那我们就来比试一场。’然后就是今晚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