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猛将犹如烈酒,如火入喉,万人敌永远都是万人敌。常遇春在地上滚了两圈,狂笑着站了起来。
“无耻小贼,只会放冷箭吗?”
“休要张狂!看我斩你!”
汤和勃然大怒,手提长刀,呼啸而来。
这一瞬,战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身后的徐达已经拄着长枪挣扎站起,欲从常遇春后背突刺。
常遇春面对着前面刀光雪亮,后背长枪寒芒,丝毫不慌。待到汤和战马靠近,身体旋转,手中马槊横扫。
砰!
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战马胸骨碎裂的声音,疾驰的战马连悲鸣都没有发出,被打的胸骨碎裂。
马失前蹄,汤和一头栽下,常遇春身体微侧,避开枪头,一把抓住徐达突刺而来的长枪,猛地一拉,抬起脚直接向徐达胸口踹去。
砰!
徐达身体被一脚踹飞,身体重重砸落在地。
又是一阵马蹄响起,二将飞驰而来,正是郭英郭兴两兄弟,“休要嚣张,俺郭英来也!”
郭家兄弟一身武艺也皆是不俗在朱重八麾下,也算得上是两员猛将。
眼见着常遇春独斗徐达和汤和二将,占据上风,这两人心中焦急,也迅速加入战场。
“哈哈哈……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常遇春越战越勇,身体内真气流转不休,挥舞马槊向四人冲去。
……
“好一座坚城!”
沈铭抬头看着面前滁州城,感慨道。
高邮城告急的消息传来后,沈铭没有丝毫迟疑,一方面派遣常遇春率领大军火速驰援高邮城。
另一方面,自己亲率大军攻打滁州城。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城池上,朱重八麾下猛将吴家兄弟吴祯,吴良二人忧心忡忡。
“哥,没想到这沈铭竟然亲自率兵攻滁州!”吴良脸色凝重道。
时至今日,沈铭坐拥集庆等城池,已经早非昨日无名小卒,关于沈铭的画像也早就传到了诸位将领的桌子上。
吴祯神情执着,眼神坚定,“重八哥既然将守城的任务交给我们兄弟,咱们就得给重八哥守住了!”
咚咚咚!
战鼓声起,若天雷滚滚。
毛贵翻身下马,将两柄斧头捆在背上,伸手取过一个盾牌,大吼道:“兄弟们!随我攻城!”
“冲啊!”
喊杀声震天,攻城士卒悍不畏死,竖起攻城梯,硬顶着箭雨前进。
“放箭!继续放箭!”
“给我顶住!”
吴良声嘶力竭,指挥着麾下士兵防守,居高临下,箭雨漫天。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和尚迈步走上了城池,先是撇了眼城下的沈铭,嘟囔几句之后,来到吴家兄弟身边。
“吴祯将军!”
正在指挥作战的吴祯听到声音转头望来,看到来人后,有些惊讶,连忙问道:“姚军师怎上了城池?这里危险,快下去!”
姚广孝摇头笑了笑,“无妨!”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道:“吴将军,这滁州城看来是守不住了!”
听到这种动乱军心的话,吴祯尚未来得及开口,吴良便大喝一声,“和尚,休要胡言乱语!”
“呵呵!”
姚广孝满脸含笑,继续说道:“早在主公攻打高邮之前,便推演过今日之事。”
“可无论如何推演,以目前滁州军力都不是集庆的对手,所以主公在走之前便私下跟我有过吩咐。”
噗!
一个守城的士兵被流失射中,一箭穿心,倒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吴祯看了眼那个士兵,仔细想想姚广孝的话,觉得他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欺骗自己,“重八哥怎么说的?”
“主公说了,若滁州城有变,搜刮全城金银撤军定远,烧毁城中所有粮草!”
吴祯听完看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心头并未同情城内百姓,反而非常疑惑,在这大军围城的情况下,怎么带领财物撤退。
姚广孝继续微笑着,也不说话,吴祯无奈只好出声问道:“搜刮城中财物不难,可是带着如此多的财物,我们的人怎么出城?”
“这个不难,早在主公打下滁州城的时候,便想到今日情况,早就命人在城中挖通了一条密道直通城外五里的小树林。”
听完这话,吴祯心中大定,沉声道:“既然重八哥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那我照做便是。”
紧接着,转身对自己的弟弟吴良说道:“你先在这里抵挡敌军,等我将城中财物搜刮完之后,全军撤退!”
然后,微微侧头对身边的亲兵喊道:“走!”
滁州城上厮杀震天,士兵一个个倒下,天地之间,宛如炼狱。
城中,火光冲天,争抢声不断,吴祯带着亲兵直接冲进有钱的大户家中,抬出一口口装满金银的大箱子。胆敢违抗者,尽数处死。
“啊!这群杀千刀的!”
“我的金子啊!”
“还我珠宝项链!”
“……”
吴祯冷着脸从一处大宅子里走出来,不理会身后百姓嚎叫,身后亲兵抬着箱子,“下一家!”
“啊!救命啊!”
凄厉的嚎叫在大街上此起彼伏,几个士卒提着裤子从巷子里出来,身后,身无寸缕的女子躺在冰凉的地上,眼神空洞望着天空……
沈铭看着城中的天空上烟雾升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命令道:“加快速度攻城!”
吴良在城上坚持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得知了大哥撤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