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韩露忍俊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
敖文怔怔地看着曹雪，这丫头平时那么机灵，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唉，还是太纯洁啦！
顾忆辛苦地憋住笑，“嗯，幸亏哥们底子好，不然真没法看了。”
看着几人神情，曹雪哪还不知道自己又被顾忆耍了，顿时嗔道：“哼，还是露露看得透，你虽然人丑，但你说的话更贱。”
“往事不可追，我这不是不想因为我自己的不堪回忆影响大家吃饭的好心情嘛。”顾忆委屈巴巴，他害怕这位大小姐心情不爽之下不给他结账了，结合以往，他觉得这种情况大有可能，只得讪讪解释几句。
曹雪目不斜视，一心一意挑着碗中鱼刺，顾忆解释的话仿佛也被其剔掉，置若罔闻。
这不尴尬了吗？把哥们当成狼来了故事中的男主角了，再也不值得取信了。
顾忆叹道：“事已至此，哥们也就不藏着掖着跟你实话说了吧，哥们这是被摩托车撞的。那天我跟我两个兄弟高高兴兴地骑在回家路上，谁曾想从哥们后方而来的一骑竟然通过哥们的背影就能看出哥们以后的不凡，所以他居然想提前扼杀哥们，不过哥们福大命大……”
“唉！好人不长命，贱人活千年。你这命可真够大的，被摩托车撞了就留下一道疤。”曹雪撇嘴，看向韩露，见她点头，这下才相信，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她先过滤了一下，所以她听的是：这家伙肯定又作妖了，不然三人行人家为什么就撞上他。
顾忆笑笑没有计较，没有告诉她可不止留下一道疤呢，还有往后不一样的人生。
一顿晚餐四人吃了接近一个小时，聊了许多：近期的寒假将会怎么过，怎么过才算不浪费；稍远的考什么大学，这个大学哪个专业好；最后小小地畅想了一下大学生活……
走出餐馆时，顾忆脸上露出激动中混合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真不容易啊，雪姐，终于做了一回信人，让顾忆都生出一种占了天大便宜的错觉。
几人乍从暖和的餐馆走出，一股阴冷感觉袭上心头。
寒风携带小雨私奔尚未结束，想来一路奔逃并不顺畅，幽暗四野吞噬着从店里射出的灯光，让人心慌慌。
“你们觉得世上有鬼吗？”还没走几步，曹雪突地用阴森森的语气问道。
其他三人感觉身体蓦地一紧，暗啐这小妮子今晚真是调皮——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没让曹雪多等，顾忆带着某种未知目的很肯定地答道。
“哦，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曹雪靠近顾忆几步，想看清他的神情，辨别真假。
“不就是你嘛？”顾忆陡地凑近她的脸庞嘿嘿地诡异笑道。
“啊！”曹雪被吓了一跳，不过等顾忆缩回头，她稍缓一点立即娇骂：“呸！你才是鬼！”
“我可没瞎掰，我说你是鬼可是有根据的。”顾忆理直气壮道。
“好，你说，你不说个子丑寅午来，我就让你知道草儿为什么那么肥？”曹雪凶巴巴地叫道。
“草儿为什么那么肥？”敖文好奇道，草儿肥瘦跟曹雪能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是坟头草。”呼啸寒风配合曹雪冰冷的话语，杀气暴涨。
“咕噜！”顾忆狠狠吞了下唾液，好可怕的小娘皮，这是想让明年的今日就是哥们的祭日啊。
“那个……，你那么聪明，摆明是个机灵鬼嘛。”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顾忆生生咽下‘小气鬼中的饿死鬼’这个恶毒称呼。
曹雪登时笑容灿烂，“嗯……，有点道理，不过你记住：我是不会被你这个马屁鬼所迷惑的。”
顾忆沉着冷静的步伐明显一滞，显然刚才‘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都没有‘马屁鬼’三字给他带来的伤害大。
“我觉得这天气，鬼也是不愿意出来的，躺在空调房里看着贞子的爱情故事多好，混得差点的，泡在桑拿房里见见世间百态不也美哉……”顾忆畅想鬼的美好生活以求忘记‘马屁鬼’对他的心灵摧残。
“鬼怕阳气，应该不会在你说的那些地方吧。”敖文打断道。
“愚蠢，适者生存，人不也是这样一步步适应环境过来的吗，作为原是人的鬼，难道还没有这种本事啦。
敖文同学，你这种老眼光可要不得，说不定现在刚成鬼就被强制要求吃大蒜，喝黑狗血，好像小孩要打疫苗似的，虽然哭得哇哇的，可是免疫力噌噌往上涨；怕阳气？活着的时候雾霾不也适应过来了吗，阳气难道比雾霾还厉害；怕大悲咒？现在的小孩都有胎教、幼教，难道变鬼了还会更差不成，他们要什么可是可以直接烧给他们的，所以天天听着大悲咒，他们出道之后还会怕劳什子咒语……”
“……”
敖文、曹雪、韩露三人面面相觑，被顾忆幻想的新世纪鬼震撼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对鬼的惧怕倒是少了几分，没有了想象中的狰狞、血腥，是啊，黑狗血都喝上了，做个、整容也应该挺正常的吧？
风还是那么呼呼地刮，雨还是沥沥地下，几人却感觉没那么冷了，走起路来自信十足，鬼都不怕了，考个大学何难？
“轰轰……扑哧……轰轰……”
“我顶你个肺！”顾忆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一身，他追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嚣道：“等老子有钱了，一定再买身雨衣，看你还能溅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