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犯罪嫌疑才刚刚洗干净,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被人告了。
“我到底是有多倒霉啊?”
站在这间让人情绪复杂的公寓前,柳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老式的煤气灯勉强照亮整个房间,里面站满调查人员,地上还用白色粉笔画出人形的轮廓。
“不是说被害人没死吗?”柳随指着白色轮廓问道。
“因为一开始以为他死了,结果后来他忽然苏醒,这种事也是很常有的。”歇洛克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话不太好吧……”柳随有些汗颜地低声叹息。
多亏房屋的结实程度,现场并没有收到多大损害。
这次的被害者名叫佩特西·廉恩,同为公寓的租客,算是柳随的邻居。
自称是一名小演员,不过柳随对戏剧没兴趣,所以从没了解过。
根据调查,他的生活非常穷困,曾经因为诈骗罪进过监狱。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家人,唯一有联系的只有公寓的人。
发现他的是骑士团的巡查官帕特里克。
在昨晚疏散过程中,这个房间却毫无动静,于是他就破门而入,发现佩特西昏迷在地。
送到医院检查后,发现昏迷原因是中毒,经过抢救后总算脱离了危险。
然而他苏醒之后,立即就进行指控,声称是柳随对他下了毒,导致他险些丧命。
正常来说,柳随应该是被逮捕进行审讯的。
所以这次还是需要穿上歇洛克借给他的制服,伪装成骑士团成员来查明原因。
这还是柳随首次亲自调查现场,毕竟上一次还没来得及就被骑士团带走了。
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唯一的装饰就是墙上的煤气表了。
除了桌椅和床铺之外,只有一个衣架立在墙边。
在挂着的衣服下面,柳随发现一片绿色的纸角,看上去像是信封的一部分,应该是开封时撕下来的。
但是找遍房间,也没找到信纸或者信封,不知道是不是佩特西故意把信丢掉了。
从佩特西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中毒不会差了,但查出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一点时间。
调查房间后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柳随抬起头,无意中看到窗外闪过一抹黄色。
“你有什么事吗?”
迅速推开窗,柳随看着外面一身黄衣的男人,觉得有些面熟。
男人见自己被发现,双手捂住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尽管一照面男人就逃跑了,但柳随还是回忆起来,他是前几天在公寓门前和佩特西吵架的那个人。
把男人的相貌对骑士团的成员描述一番,拜托他们调查身份后,柳随先上楼去找房东约翰了解一下情况。
昨晚的爆炸对三楼几乎没什么影响,约翰去医院简单检查一番后就回家了。
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柳随走进三楼的房间,看到约翰坐在摇椅上,一手端着红茶,一手拿着烟斗。
“不好意思,约翰先生,今天来还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柳随点头示意道。
“我知道,是关于一楼的小演员吧?”约翰用烟嘴搅动手里的红茶。
佩特西·廉恩是三个月前住进公寓一楼的。
因为约翰的公寓唯一优点就是便宜,所以会住到这里的不是穷人,就是怪人。
“他好像还进行什么研究来着?”约翰仰起脸,努力回忆着。
“研究?”
“对了,是关于莎士比亚的。”
约翰转动着手里的烟斗,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在漫长的冬夜里我也看过,《罗密欧和李尔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这么一说,柳随也想起来了,佩特西的房间里挂着好几件舞台服装,他自己身上还穿着一件。
“从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柳随问道。
老人把烟斗叼在嘴上,点点头对柳随说起昨晚的事。
他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回家的,当时还下了雪,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佩特西应该是外出未归,因为房间的灯没亮。
由于妻子的事情,约翰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一个人在火炉前打发时间。
直到晚上八点以后,他注意到一楼的灯亮了,佩特西回到房间,然后至少在零点之前都没出事。
听到这里,柳随忽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腿脚不方便的约翰昨晚既然一直在房间里,怎么会准确地知道佩特西回房的时间呢?
以及他活着的时间。
一楼的动静应该传不到三楼才对。
总不会这个老爷子有偷窥的兴趣吧,不过柳随倒是没发现这方面的痕迹。
“我可是骄傲的‘原’战士,怎么可能去偷窥那种无聊的租客!”
问及这个问题,老约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撑着拐杖站了起来。
他两只眼睛瞪得一大一小,大声吼道:
“煤气啊,我是通过煤气知道的!”
约翰的公寓极为老旧,使用都是煤气,甚至房间里使用的都是煤气灯。
所有的房间都由同一根煤气管道连接起来,煤气公司通过它输送煤气。
如果一个房间点亮煤气灯,除此之外的房间里的灯,就会有一瞬间变暗。
因为在点灯的瞬间,会消耗大量的煤气,管道里的煤气会在短时间内减少。
再加上负责这一带的煤气公司设备同样很陈旧,提供的煤气量也不大,导致出现这种现象。
就导致通过煤气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