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烈的机枪扫射下,河西节度使军狼狈溃败,向原路逃窜。全军士气彻底被瓦解。这些顶着数次战役胜利光环的士兵,第一次被一种妖怪武器打破了胆,打掉了光环。
两万余大军,等跑回驻地后仅存一半人。副将早已死在弹雨中,因此士兵们如没了头的苍蝇一路撞了回去,找到了上级军官又是乱哄哄哭嚎着汇报了情况。
当哥舒翰听闻消息后大为震惊,一屁股墩坐在椅子上,呆了许久,喃喃道:“李峥?!……他是妖怪?……”
一名手下心腹将佐哭嚎道:“大将军呐!我们潼关外的弟兄们死伤过半,再耽误不得呀!一旦李峥的妖兵杀过来,我们就都完了呀!”
另一名将佐道:“是呀大将军,我们从未打过这样的仗,兵士们都吓破了胆!”
“住嘴。”哥舒翰呵斥一声,“我不信这天下真有妖怪。那李峥分明是李林甫的犬子,也是个人,怎会有这样的妖力?不信,我不信。”反复念叨着。
“可大将军呐,不管李峥是不是妖,我军死伤过半却是事实,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另一人道。
“那怎么办?”哥舒翰看着帐外无数的伤员兀自忐忑,也没了主意。
手下将佐道:“退上潼关守住城池,居高临下以抗敌,方是上策。”
“对呀!”哥舒翰之前是受惊之下乱了思路,这会儿被点醒,又恢复了大将军该有的头脑,心想:“一方面迅速撤回潼关,潼关守城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峥再是妖怪,我看他还能插上翅膀从潼关这山城上飞过去?另外立即派人去京城报信,让圣上早做打算,这也就算是尽职了!嗯……”
可此时已近日暮,一盘算,现在出发的话估计登山时已是夜晚,行军就变得困难,不如等到天微亮时再出发好些,细细思谋一番,便命令道:“传我将令,此时夜幕,大军不易出发,且在这里择地扎寨,只等明日晨曦时分迅速撤回潼关城。”
“大将军不可呀!”一名将佐急道:“李峥妖兵不可低估,若是我们驻扎在这里,妖兵夜里来袭营若何?”
“混蛋。”哥舒翰大骂道,“慌什么?只不过一战输了,你们这些饭桶就被李峥给吓破了胆么?还真以为他是妖怪变得?这朗朗乾坤,方方正正的大地上哪会有什么妖魔鬼怪。那李峥分明就是个人,和你我一样长着肉的人罢了!我估量着,他不过是有些怪模怪样的兵器而已。只要他还是个人,就长着一双肉眼,我们夜里看不见,他也一样看不见,难不成他千余人马还飞过来一口把我万余人给吃喽?哼!”
顿了顿,又命令道:“但本将军也还没蠢到等着敌人来袭营的份上,传令下去,指挥兵士们在此地扎下一座空营,营房全部熄了灯火,暗暗生些炊烟,只留小部分兵士巡逻,摆出一副大军歇息的样子。
再令全军撤出营区,只在周匝的山林里露宿,不准发出一丁点声响。若是李峥胆敢夜里袭营,我们全军就立即冲下山来,把他给……”说着,拳头紧紧一攥,用着捏死人的劲道。
黑狼军并未急着追上来,因为他们的先进武器不需要他们完全按照这个时代的兵法来作战。“只等夜黑,趁着夜幕追过去,让哥舒翰再长长见识。”李峥说罢,众将士“哈哈”大笑。
“将军果然威武,想大唐天下,将军罕有敌手。”严庄恭维道。
“罕有……嗯,这词用的算是准确。也说明或许还有那么点对手的。”李峥踱步道,“上回打契丹,李光祖的奇门遁甲阵就让我吃了苦头。老天爷总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之法则不可忽略,我还不敢狂到傲视天下无物的地步。好了,不说这些了,有劳各位还是下去准备吧,只等夜里开拔。”
潼关的夜晚显得特别黑暗,幕布般的夜空,絮雾暗云诡谲地涌动着,夜空下边是黑黑的山林,潮气很重,又带着冷风。虽说伸手尚可见五指,但也看不清周匝的事物。这样的夜很利于埋下伏兵。
哥舒翰大军就是这样做了,万余人趁着夜幕上了空营四匝的山,隐藏在山脚、山坡、山顶之上,背靠着大树,忍受着冷风的侵袭,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山坳间的那座空营。他们都憋着气,突然产生了一种只等李峥来袭营,然后一举冲下山去,将李峥的千余叛军踩成肉泥而为同伴复仇的冲动。
冷风一个劲的吹着,嗖嗖的,黑狼军果然来了,只是他们并不打算落入敌人的圈套中。这次打头阵的是荔非守瑜的轻装团,各个拿着夜视仪,背着95突击步枪,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行进着。
夜视仪中,景物清晰可见,如白昼般。
离哥舒翰大营愈加近了,“白昼”之下,一座连营被黑狼兵们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几个小队的兵在逡巡,而营房里并没有人走出。一片连营中还假意暴露着些熄灭不久的柴火兀自冒着点烟气,像是兵士们才熄了火进到营房中睡去一样。
黑狼们拿着夜视仪再往连营周匝的山林间一望,眼前的景象竟令士兵们忍不住想窃笑。山林间分明有大量的士兵埋伏着,士兵们时而还移动着位置,有靠着大树小憩的,有向下望着连营的。他们在黑夜中,而自己在“白天”里,这种反差真得令人好笑。
“这是座空营。”荔非守瑜放下望远镜,笑道,“哥舒翰给我们设下了空城计。只可惜了他,哪怕他再有作战经验,也料不到我家李将军有神武在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