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可算回来了。
陈平安和法海刚进门,一个衣着华丽,容貌不俗,但却难掩疲惫神情的妇女走了出来,一把拉住陈平安。
这妇女正是陈平安的娘亲,张氏。
娘,怎么了?
陈平安连忙搀扶住张氏,语气急促的问道。
你爹他呜呜呜!
娘,你别光顾着哭啊,我爹呢?他到底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母亲只知道哭,陈平安顿时就急了,好在一旁的法海连忙拉住了他。
师兄,莫慌!
法海声音轻缓,语气之中却已经蕴含着淡淡佛音,带着镇静心神的力量,将陈平安安抚下来之后。
看着张氏,法海轻声问道:伯母,您别急,您慢慢说!
此时的张氏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缓缓的说道。
一番缘由之后,法海和陈平安也知道了大概情况。
陈大齐的身体是突然不行的。
就在五天前,陈大齐自从出去和朋友一起见面回来之后,就忽然的就开始脸色发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根本不出门。
一开始张氏还以为陈大齐的生病了,连忙请了郎中过来,可一番诊断之后,却无半点发现。
眼看着陈大齐的身体越来越差,张氏也越来越急,一边寻找大夫继续给陈大齐治病,然后也派人前去兰若寺,找燕赤霞帮忙。
尽管张氏不懂,可因为有着陈平安的存在,张氏也了解一些关于鬼怪的东西,他也怀疑是有鬼祟在害陈大齐,这才差遣大人去兰若寺找燕赤霞下山帮忙。
该死的杂碎,竟然敢来害我家人,看我不打得你魂飞魄散。
听到张氏的讲述,陈平安和法海两人基本已经确定是有鬼怪作祟,陈平安怒火中烧,暴喝一声,杀气腾腾的就向着屋子里面冲了进去。
法海也急忙跟了上去。
卧槽
当再次看到陈大齐的是时候,法海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法海可是清楚的记得,前几天的陈大齐可是白白胖胖的,精气十足,还挺着一个将军肚,身材也非常硬朗。
可现在的陈大齐,不说是瘦弱排骨,却也远远和白白胖胖沾不上边了。
皮肤变得松弛,黝黑,一双眼睛深凹了下去,长着两个宛如熊猫一般的大黑眼圈,浑身更是没有半点的精气神,整个人都仿佛是行尸走肉那般,躺在床上,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声表明陈大齐还活着,法海都快以为陈大齐已经死了。
爹
看到陈大齐这幅鬼样子,一旁的陈平安顿时悲呼起来,冲到陈大齐的床边,悲痛不已。
师弟,那只杂碎在什么地方?
陈平安愤怒的对法海问道。
闻之,法海也不由开始打量起这房屋子来,里面却是有着淡淡的邪气,证明陈大齐的惨状的确是妖邪作祟。
只是让法海疑惑的是,哪怕是开了天眼,法海也依旧没能发现那只妖邪的身影。
难道是没在这间屋子里,藏起来了?
法海皱着眉头,他并不相信那只妖邪能躲过他的天眼。
打量着房间,忽然,法海鼻子里面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却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魔力,足以让人为之吸引。
顺着味道看去,那是一个香炉,袅袅香烟起,徐徐的飘荡在整个房间里面,让人沉醉。
这是什么香?
法海朝一旁的张氏问道。
这,好像是犀角香。
听到张氏的回答,法海眼中顿时精光一闪:犀角香
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存心无可表,唯有魂一缕。燃起灵犀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
这是古籍上记载的话,大概意思是,生犀不可烧,燃之有异香,可见鬼神。
显然陈大齐是见鬼了,可那只鬼呢?
法海皱着眉头,继续看着四周,猛然,法海将目光落在了一张画卷上面。
那是一副画,画着的是一副山水美人图。
画的作者显然有着极高的功底,笔下如有神一般的,画中的山水都是那般栩栩如生,那美人更是如同活物一般,跃然于纸上。
法海盯着那副山水美人图看了一会儿,眼中忽然闪过一缕精光。
他转头看向张氏,伯母,这幅画是伯父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听到法海的询问,张氏一愣,回道:这幅画是大齐五天前带回来的,难道是大齐变成这样,是这幅画有问题?
张氏虽然性子柔弱,可他并不傻,见法海询问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有的,再结合陈大齐身体出问题的时间。
显然,这幅画有问题。
师弟,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陈平安问道,他盯着那副山水美人图看了半天,却似乎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法海轻轻一笑:不错,这幅画的确有问题,而且还是有大问题。
说着,法海上前两步,走到那副山水美人图的面前,伸手摸了摸画卷,一副滑嫩,如同妙龄少女一般的手感传来,却也让他眼中的精光更加浓郁了。
以妙龄少女的肌肤为画卷,以少女心头之血为笔墨,将少女的灵魂囚禁于画中,以幻术炼制山水美人图,形成画中之境,再用生犀烟将人引入幻象之中,以此来吸引人的精气神,这等手段,当真的歹毒啊!
法海轻轻的说着,但话语之中的语气却是越发的冰冷起来。
这时,他已经发现了这幅山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