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还是向右,这原本是一个需要抉择的问题,但对于虺蛇来说,并不存在。
只要踏入这条无尽深渊的人,无论是谁,还没有能够逃出生天的先例。
虺蛇消失了。
它在哪儿?
它又将如何吞噬这群可怜的人呢?
判官安世民带队,刚一踏进这条危机重重的道路,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起初,这条道路两旁,每隔十几米,还插着火把照明。
石洞顶上有巨大的裂痕,乱石穿空,犬牙交错,望不到尽头。
开凿出这样一条密道,工程浩大,极为不易。
这群人越往里走,里面越是潮湿。
石洞两侧的火把在众人行了一二百米之后,便无以为继,洞中漆黑一片。
安世民和司徒玺只好各取下一支火把,前后探路。
司徒玺走在最后,一瘸一拐地骂道:
“谁把这条道路修得如此难行?”
“里面毫无光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安世民走在最前面,举着火把说道:
“我早说过,这条道路非常难走,但愿过了这里,能够很快见到出口。”
他们又往前行进了几百米,拐了几道弯,身前依旧漆黑一片,身后也已光亮全无。
众人感到呼吸的空气愈发浑浊,中间居然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这味道令人作呕,杀气已经变成了死气,臭不可当。
沈梦忍不住用猩红的披风,捂住了口鼻。
县令无常闻到味道异常,再次提醒安世民道:
“判官大人,刚才选出青铜门时,你有几成把握?”
“我看这条路,充满尸气,不像是条安全的道路?”
司徒玺断后,一只手撑着龙头拐杖,一只手不断晃动火把,想要看清地道里面所有的情形。
火光跳动,在宽敞漆黑的地洞中并不十分明亮。
司徒玺总觉得眼前有奇怪的影子晃动,但用火把去照,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也觉得这味道古怪,实在不行,我们还是退回去重新选择入口?”
判官安世民是通过十扇青铜门前的七支火把连线,推算出斗柄指向,从最左边青铜门进来,一开始还信心满满,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我研究过这条密道的地图,按道理,十扇青铜门是故布疑阵,墙上火把指出生门所在,绝无差池。”
“现在还很难说我们走错了道路,就算退回去,另外九道门,我们一样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更何况,地图上写着,进入死门,机关重重,我们进了这条道路,走了这么远,并未遇到任何机关,说不定,这条路就是对的。”
县令无常见这条道路里面只是黑暗无光,的确未曾遇险,便闭口不言。
判官安世民将手中火把伸前,却依然看不清地洞深处,到底通向何方?
“这条路,看起来不短,我先到前面看看?”
“你们跟着我慢慢前进,互相照应,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易放弃。”
他往前迈了十几步,身后众人才缓缓跟上。
县令无常押着沈梦相聚安世民十步之遥,他身后是栾少,最后面是司徒玺。
洞中恶臭更加浓郁,这群人却有些习以为常。
判官安世民走在前面,发现地面愈加湿滑。
他忽然感觉脚上粘着什么东西,甩了几下,都没有挣脱。
“什么东西?如此古怪?”
安世民用火把照亮脚下,发现踩到了一个湿漉漉的扁平东西之上。
他将脚底异物撕下,拿到火把前,仔细分辨。
“哎呀。”
安世民认出那物,惊呼一声。
他手中之物,居然是一只人的耳朵。
这只耳朵已经高度腐烂,轮廓依稀可辨,还连着头皮毛发,恐怖异常。
安世民连忙扔掉手中之物,用火把往洞壁照去,只见洞壁左侧有一大片呈暗紫色,上面依稀也粘着一道毛发。
“这,这,这人耳连着头皮,是在洞壁摩擦下来的吗?”
安世民将火把往两侧地上照去,果然看见一个阴森森的白色头骨,残缺不全。
骤然见到人的头骨,安世民惊恐万状。
他揉了揉眼睛,借着火把光线,往前瞧去,只见前面地下,密密麻麻地分布着皑皑白骨。
光是人的头骨,不计其数。
“不好,有杀机,这条路果然是死路。”
安世民魂不附体,再次大叫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立即止步。
于此同时,一股腥风刮来,呼啸而过。
安世民手中火把突然熄灭。
整条队伍顿时失去了一半光亮,只剩下司徒玺手中还有火把。
司徒玺在最后,不知道前面发生何事,伸长脖子,左手将火把高高举起,想要一看究竟。
此时,他头顶一道绿光袭来。
司徒玺手中火把连着他的左手臂,一起消失不见。
洞中瞬时暗无天日。
司徒玺停顿了一下,鲜血从他的左侧齐肩之处喷涌而出。
他这才剧痛难忍,顿时倒地,痛苦大叫。
“啊……,啊……,我的手臂……。”
他原本失去了一腿,现在整条左手臂也齐根断掉。
众人立即回头,只见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只剩下司徒玺倒在地上惨烈地哀嚎。
他的叫声在洞中回响,经久不绝。
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县令无常立即发话:
“快,大家快聚在一起,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