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判断得没错,“豆芽”洒出的那包药粉,误打误撞,的确救了沈梦。
原因是那包药粉仍是没有药效的“假药”。
它的名字虽然写着“腐尸夺命膏粉”,但的的确确空有其表。
那包药粉是年前老板娘“豆芽”,同一商,打赌赢来的。
当时那个客商喝了很多酒,同“豆芽”打赌,输了很多银子,只好将这包违禁的药粉赔上。
为了验证这包药粉的效果,这个醉酒客商装作小心翼翼地,挑了一点点药粉洒在自己的手背之上。
很快他的手背就冒烟发黑,使他非常痛苦地大喊大叫,酒也醒了大半。
实际上他的手背就是涂了一层树脂,对“豆芽”使出了障眼法而已。
这个客商用这包假药粉,偿还了赌债。
“豆芽”却一直以为这包药粉,真是被江湖上封为至毒之物的“腐尸夺命膏粉”。
所以这包药粉,也是“豆芽”最后使出的绝招。
药粉雪白,散发着酸腐的味道,给人的感觉是绝对不能触碰。
但这些貌似剧毒的药粉,洒到人的身上,并没有产生任何腐尸夺命的效果。
沈梦面部肌肤冒起了浓烟,似乎中了剧毒,而且脸面真的被这些药粉给蚕食腐烂掉了。
其原因是她易了容。
沈梦脸上接触到这些白色药粉的,也是她用树脂做的面具。
这张面具同药粉起了反应,反而歪打正着,让包围她的惊涛堂高手,纷纷以为“豆芽”最后关头洒出来的东西,真的十分要命。
起初沈梦也被吓了一跳,但她脸上除了冒出浓烟,并无别的异样感觉。
冒烟的地方瞬间变黑,使得沈梦的样貌变得非常恐怖。
沈梦立即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那包药粉对她的影响,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大。
她顺势装作痛苦地大叫一声,伸手往药粉包里面抓了一把,朝围攻她的人群洒去。
“哎呀,快躲。”
那些惊涛堂的人,看到了沈梦变黑的模样,哪里还敢靠近,又见一大把药粉洒来,立即四散躲避。
沈梦往四周洒了几把药粉后,被一片白雾笼罩。
她立即蹲下,在毒砂薛少儿耳边,快速轻声耳语:
“我没事。”
“此药粉毒性不强,但敌人并不知情。”
“你拿着这包药粉,当做你的毒砂一样洒出,可以退敌。”
沈梦背起秦林,大吼一声:
“我们一起冲出去。”
薛少儿原本也以为沈梦被毁了容,听到沈梦这样说,尽管有些将信将疑,却也别无选择。
她接过沈梦递来的药粉,忍痛站起,同沈梦一道往酒馆门口冲去。
毒砂薛少儿的手上,本来就涂有御毒之物,但凡有人上来阻拦,她就一把药粉洒出,果然闯出一条路来。
飞镖俞一彪躲的远远的,将手中铜管后座拧到“水”字上面。
“金”、“木”、“水”、“火”、“土”,五个字,就差“木”字没有使用了。
他见沈梦三人借着抛洒药粉,就要逃出酒馆,一只手用袖子掩住口鼻,紧跟上去。
他举起铜管对准沈梦三人背影,猛地按下那个“水”字。
一缕蓝色的激流,好似一把水剑,从铜管中pēn_shè而出,直取沈梦背心。
沈梦背后背着快剑秦林。
他整个背心被蓝水击中,却并没有发出丝毫响声。
毒砂薛少儿及时的回头,一把药粉洒出。
已经追上前来的俞一彪同另外几人,只好停步躲避。
沈梦背着秦林,同薛少儿一起,终于冲出了“铁盾酒家”。
她们三人一路狂奔,往惊涛堂对面小路奔去。
飞镖俞一彪带着玉面童子和锁链铜锤,跟在三人身后,紧追不舍。
他们后面还有十几个惊涛堂的侍卫,可谓声势浩大。
街上的路人以为惊涛堂捕快办案,纷纷避让。
毒砂薛少儿不停地往身后用药粉退敌,让惊涛堂的追兵无法靠近。
不知不觉,三人进入了黑森林中。
月已高悬。
黑森林里面却暗淡无光。
沈梦招呼薛少儿,尽往没有道路的黑暗地方拐去。
惊涛堂追赶的众人,被黑森林里面古树的盘根错节阻碍,失去了方向,逐渐与沈梦三人拉开了距离。
薛少儿肩膀不停流血,奔跑中被地下树枝绊倒,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沈梦没有听到身后有追兵的声响,也顺势背着秦林弯腰坐下。
一路上,沈梦只觉得后背越来越冰凉刺骨。
她感到自己背着的秦林已经逐渐变硬,好似没有了体温,变成了一个冰人。
追兵在后,她无法停下脚步查看,现在薛少儿同她坐倒,刚好可以看看秦林到底如何?
薛少儿抓住秦林手臂,立即发现异常。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手臂,而是一截冰柱。
她帮着沈梦将秦林从背上扶下来的时候,只听到秦林的手臂,“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薛少儿大吃一惊,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沈梦转身,用手一探秦林鼻息,发现他已经气绝多时。
此时的秦林就像被冰封住一样,头发和衣衫全部结成了冰块。
他是被冻死的。
俞一彪追击时,从铜管射出的那道蓝色之水,是名副其实的夺命飞镖,号称“玄冰死水”,中者立即命丧当场。
如果不是沈梦背着秦林,那道水剑全部射到秦林的后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