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人在来的时候,就准备了驱蚊药创可贴什么,很快把伤口给包扎好了。
那两个人不敢再割稻子了,就像刚从战场撤退下来的伤员似的,坐在了田埂上嘴里还哼哼叽叽的。
这时又有人惨叫了一声,就见徐阳抱着手指头哭丧着脸叫喊道:“妈呀,我也割到手指头上了!”
顿时,直播间里再次热闹起来了。
“哈哈,我看他们不是来学种田的,是向大家来卖惨的!”
“笑死我了,这刚下地就有三个人受伤了!”
“这惨卖得有点搞笑啊!”
“哼,种田这碗饭是那么好吃的吗?”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
剩下那七个人不敢再割稻子了,都攥着镰刀在田间发楞,生怕自己也割了手指或把腿给拉上一道血口子。
程土旺急眉赤脸地赶了过来,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刚来,还不熟悉农活的操作方式,干脆,我让人领你们先回村里歇着吧!”
“别急,我看这掼稻子的活,很适合我们干的!”
洪钢看到几个壮实男人正在戽桶边掼稻,感觉做这种事没有什么危险。
大不了也就是出一点力气。
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外面的衬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子,顺便亮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高一楠也学着洪钢的样子,卸下外面的上衣,有意挺了挺胸肌。
曾丑丑和鹿小角不甘落后地各自展示了一下体能。
“小伙子们,这掼稻可是苦力活,还要懂得用巧劲,你们是干不下来的!”程土旺好心地劝道。
可是,这话落在洪钢的耳朵里,好像充满了对他不屑的意味。
这如果是别人说的,他早就发火了。
只是洪钢从直播间里看到过程土旺,知道他是程小麦的父亲,因而给他一个胆,他不敢随便冒犯的。
他笑着说道:“叔叔,你放心,像掼稻这种农活,还是难不住我们的!”
“爸,既然这些人想掼稻,那就让他们试试吧!”
程小麦朝程土旺说道。
“还是程员外爽快啊!”
兽丑丑笑道,“这掼稻不就是把稻谷给掼到桶里来么!”
说着,他像别人一样,搓了一根粗草绳,用草绳子兜起一把稻棵,来到戽桶边,挺胸阔肚,举起稻棵狠狠像戽桶里甩了下去。
谁料他整个人往前一冲,哎哟大叫了一声。
扔下手里的稻棵,用手捂着腰要被宰的猪一样,叫嚷了起来:“我的腰闪了,疼死我了!”
“真是笨死了,掼个稻也闪了腰!”
洪钢感觉兽丑丑都把脸丢尽了,伸手抱起那把稻棵,在那里掼了起来。
可他一边掼了几下,稻子都没有掼干净,手一扬,飞起的稻粒不仅飞到别人的脸上,还洒了一地。
后来几个人都和他一样,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掼不干净稻子。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抬起屁股要往戽桶上坐,程土旺一见,急得连脸都白了,大声叫喊道:“我的小爷爷,你们千万不要坐上面!”
洪钢等人都被程土旺的叫喊声给吓住了。
“这桶上面怎么不能让人坐啊?”高一楠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让你们坐,就别坐!”
程小麦冷声一笑,说道,“这是念你们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姑且算了;这要放在乡下的那些年轻人身上,早就几巴掌上你们的头了!”
“干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每一行的饭,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吃的!”
与此同时,程小麦也顺便给直播间里水友们解释:
“在我们板桥村,种田人把戽桶看得非常重,在请木匠制作戽桶时,先到山上选料。”
“选好几棵料后,要在这几棵树上系上红绸子,摆上鸡鱼肉和酒,敬上香,敬了天地之后,第二天才能来放树!”
“戽桶制作出来后,抹上桐油阴干后,得用凳子架起来,在上面系上红绿布,请稻神上贡,焚香跪拜。”
“每年大年三十张贴门对子时,第一幅‘福’字,要先贴到戽桶上面,以示敬重!”
“遇到农忙时,得请出戽桶,放一挂鞭炮,挂上红布。”
“在农村,种田人对戽桶敬重有加,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只戽桶上。”
“比喻一家人能不能吃饱饭,孩子们能不能上学,今年的日子是不是比去年好一点……都体现在这只戽桶上面。”
“谁要是敢把屁股坐在戽桶上,那就是和所有的种田人在拉仇恨了!”
程小麦刚说到这里,直播间的弹幕又纷纷飞了起来。
“真的没有想到一只普通的戽桶,容量有那么大,里面承载了几代乡下人的梦想!”
“过去我一直闹着要和程员外学种田,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不懂农村的民俗规矩,千万不要轻易开口学种田!”
“种田这一门行业,里面的学问可深着呢!”
……
程小麦继续侃侃而谈道:“这掼稻,看似简单,但真正操作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用草绳挪起一堆稻棵,赶到戽桶一角,两脚摆成太极拳中的米字斜步,斜过身子,两手轻轻一悠,嘭,稻穗甩在戽桶内侧的木板上,稻粒哗啦一下子落在了戽桶内。
“这掼稻是一件体力活,也是一门技术活。”
“第一次掼下的时候,稻穗很沉,需要拧紧稻把;第二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