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伦与孔力子耳语几句,才望着肃羽道:“你刚才冒犯师祖,势必要受处罚,你跟着四师叔去,过几天等师父消了气,我自会与你说情,放你出来的!至于你师父,你也不必担心,既然至宝已经交来,师父自然也不会为难他的!”
肃羽只得点头答应,孔力子带着肃羽,与谢伦拱手别过,出门沿游廊往左拐,向后院而去,谢伦也出了别院,来到前面,正欲回返,又犹豫片刻,还是皱皱眉头,掉头往右边院落去了。
肃羽被孔力子一直带到后院,一片荒疏,沉寂之地,里面残枝败叶,破败不堪。他们来到几间斑驳的旧屋前,孔力子打开房门,拉着肃羽进去。肃羽只感觉一股霉湿味,直直地灌入鼻孔,不由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孔力子带着他,走下台阶,从墙上摘下一副镣铐,不由分说“哗啦啦”将他铐住,然后看看他道:“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吵闹,每到吃饭之时,自有人为你送饭!”
说罢,扭头就走。
肃羽忙喊道:“四师叔,你能否见到我师父,告诉他一声,就说我被关在这里呀?”
孔力子已经到了上面,淡淡道:“不能!”
随后,只听得“咣当”一声木门已经关上了。
肃羽呆在地牢里,一连几天,虽然饭食并不曾缺乏,心里却急着见师父,不免着急。这一日,他靠在半湿的墙角,正仰头瞪着眼睛,发愁,突然听见外面门锁响,只听几个人闹哄哄押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边走边娇声喊道:“喂!你们怎么敢把本姑娘关在这里?快快放了我,否则等我干娘来了,定然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那几个人也不理她,只是把她推下台阶,在肃羽对面取下一副手铐也“哗啦啦”给她锁了,然后,一个个掉头就走,任她不停地叫骂。
肃羽听那声音,好生熟悉,急看去,虽然房中幽暗,但几天过去,他早就适应了,只见对面正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妙龄美少女,在那里跺脚发飙。他忙道:“陆蕴儿?是你吗?”
少女正骂人,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只是眼睛还适应不了昏暗的环境,忙四处乱看道:“谁呀?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肃羽忙道:“是我,我是肃羽,你怎么到这里的?”
蕴儿听了,也有些惊异,道:“咦!原来是你,你给他们送宝贝,怎么反被他们关起来了呢?”
肃羽支吾两声,才道:“我师父因为我来晚了,被师祖惩罚,我替师父求情,冒犯了他,被师祖给关在了这里!”
蕴儿听罢,不由得鼓掌大笑道:“不亏,不亏,活该,活该!谁让你个傻瓜非要送来的?哈哈”
肃羽也无从解释,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是怎么被关进这里的?”
蕴儿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非要把至宝送到灯花谷,我只得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入那个贼头的屋里,盗宝时,正被他抓住,就被关在这里了!”
肃羽忙道:“你来盗宝,你竟然来灯花谷盗宝啊?你胆子也太大了!难道就你一个人吗?你出来陆总舵主知道不?”
蕴儿怒道:“关你什么事!”
等了片刻,又一声冷笑,自语道:“这帮人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姑娘,我自会要他们好看的!哼哼!”
二人正说话,只听得外面“哗啦啦”门锁打开,有人轻身进来。
肃羽以为是送饭的,还奇怪如何这么早,那人已经飘身来到他的旁边,一把抓住他道:“肃羽,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肃羽见来人瘦脸,八字须,一双小眼精光四射,正是自己的师父,太白鹤。肃羽一时激动,双泪交流,喊一声:“师父!”
便已经泣不成声。
太白鹤也不免伤感,给他擦一把泪道:“肃羽,这里并非伤心之所,我已经求了师父,将你放出,你这就随我出去吧!”
说罢,便将肃羽手铐上的锁打开,拉着他往台阶上走。这时,地牢一角,一人急道:“喂!肃羽,也放我出去啊?”
肃羽才猛地醒悟,急忙擦一把眼泪,抓住师父道:“师父,这里面还困着我的一个朋友呢!还求师父一并将她也放了吧?”
太白鹤微微一愣,回头见是蕴儿,他皱眉道:“这个女子就是刚刚盗宝被师父抓住的那个人吧?这……我如何放得?”
说罢,只是拉着肃羽往外走。
蕴儿气得大叫,肃羽拽住师父,在台阶上停住不走道:“师父,在我送至宝其间,她曾经多次帮我躲过大难,她如今被师祖关在这里,我岂能撇下她独自离开?还望师父救她!”
太白鹤听罢,不住地摇头,沉吟良久,才叹口气道:“如果是从前,倒也罢了,如今我观师父性情大变,若私自放她,师父必然震怒!只是……你说她曾经救你于危难,如此大恩又岂能不报?既然如此,我就权且将她一起放出,过了这一时,再向师父请罪就是!”
说罢,又返回,将蕴儿的锁链打开,三人同出了地牢,太白鹤看看四下无人,嘱咐肃羽与蕴儿道:“这丫头惹怒了我师父,你们二人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免得再被众人发觉!”
蕴儿点头答应,只是肃羽刚刚见到师父又要分别,心里不舍,太白鹤叮嘱他回到口袋镇去,过不几日,自己会去寻他,肃羽心里才豁然,便与蕴儿别过师父,纵身上房。太白鹤见肃羽身体轻盈如燕,在房上几个纵跃,便已毫无声息地消失在鳞次节比的房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