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鹤急忙一个纵身,抓住廊上的木橼,双脚回勾,倒挂在上面。中年和尚把酒菜又一一摆在桌子上,喏喏退出。众人又议论了一会儿,少堡主才道:“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我们还需连夜回去向父亲大人复命,先把东西交给大师父收在一处吧!”
众人纷纷起身,另外两个白衣人各自背起一个满满的布囊,跟在大师父与少堡主后面,过了围幔往后面去了。太白鹤见大堂空无一人,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泼洒在庭院斑驳的四壁上,草虫偶啼,树枝不动,各处也一丝人声不见。他才放心,翻身静悄悄下来,几步窜到屋内,不管满桌的菜肴,只探手一把抓住酒壶,嘴对嘴,畅饮起来。
那半壶酒,没几口,就被他喝得精光,他由不死心,拿到耳边晃晃,再举的老高来倒,只是一滴也没有了。太白鹤不尽兴,长叹一声,将酒壶放下,正欲出门,突然想起那几人议论之事,心中悸动,也转身过了围幔,跟在几人后面而去。
太白鹤因喝酒晚了些,等转过围幔,走侧门出来,只见走廊拐弯处,白衣一闪,众人不见。他急急跟上,转过廊角,那几人已经出了走廊,纷纷转到前方苔痕斑驳的假山后面去。
太白鹤也轻身过去,众人已经不见,在怪石错落的石堆处,却有一个石门正缓缓下落,太白鹤疾步到了跟前,身体贴着地,侧翻而入,身后的石门随即“嘭!”的一声关上。
他匍匐在地,抬头向四周探查,只见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前方亮起一只火把,由老和尚举着,带领几个白衣人往里走。而太白鹤进来,因洞中极黑,他的轻身功夫又十分了得,众人竟毫无察觉。太白鹤在黑暗掩护之下,只尾随着“突突”乱跳的火把,往里走,走不多远,众人又在一处门前停住,老和尚站在石门中间,往地面上连连跺了三脚,只听得某处“啪嗒”一声响,老和尚迅疾拧身上行,在左手火把,“扑拉拉”乱窜之时,只见老和尚已经身在半空,伸出右手,在顶上抓拧了一把,才轻轻飘落回地面。
见他如此手段,三个白衣人无不钦佩,连连赞叹。老和尚不及客套,只听得“嘎啦啦”连声,对面的石门,又缓缓升起,约一人高时,停住不动,几人旋即进入。几人刚刚进去,石门便缓慢滑落下来,太白鹤如法炮制,依然匍匐在地上侧翻进入。
太白鹤借着老和尚火把的光亮,细细看去,只见里面现出一座仓库来,左侧木架上堆满了大小不等的各种箱子,右侧东西也堆得老高,皆用布幔围着。老和尚站在木架前,用手点算着各个箱子后,在一只箱子前停住,取出随身的钥匙将木箱打开,木箱打开之时,只见里面金光闪露,把众人的脸瞬间照亮了许多。太白鹤藏在暗处,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并不惊奇,只是窃喜罢了。
老和尚微笑道:“少堡主,你们的干货就放在这里吧!”
少堡主答应一声,“好!”
冲身边二人点点头,二人忙把肩上的布袋卸下,打开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抓起一根根,一块块黄澄澄,耀人双目的东西,往里面放。两袋东西,被放了许久才完,连以前的东西在一处,也只有大半箱。少堡主待老和尚又重新锁上箱子,才笑道:“大师父,等我们下次来时,必把这个箱子装满了才罢!”
老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这些黄白之物对于我们出家之人眼中只是阿堵物,毫无用处,徒生罪孽罢了!然而,对于你们恢复故国而言,自然是多多益善!”
几人轻声说笑着,便转身往回走,到了门前,老和尚在门旁的左侧壁处,猛击一掌,那石门便又缓缓开了,众人跟着出去。
太白鹤只是贴着墙壁,躲在暗处,见他们都出去了,脸上挂出一丝轻笑,几步到了箱子旁边,从怀里取出火镰火石,摩擦了几下,点亮了一根纸捻子,对着锁眼看看,见只是一把普通铜质广锁,不免暗自发笑,又自胸前的兜里取出一嘟噜钥匙来,嘴里叼着火捻子,一只手抓着锁,一只手把钥匙一个个插入去试,试了几次,只觉得这一次松动了些,来回再拧几下,松开锁,在上面连拍三掌,只听“啪!”的一声,锁头应声而开。
太白鹤将箱子打开,只见黄澄澄的金子盛了大半箱,借着一点微光,闪烁的太白鹤双目难睁,太白鹤伸手拿过刚才几人扔下的布袋,大把的装了起来。直到装得满满的才罢,又将木箱锁好,将布袋扛在肩上,疾步到了石门前,仿照老和尚在左侧石壁上连击两掌,石门又缓缓升起,他也不等石门开完,只能容下自己时,便俯身钻出,又匆匆走到大门处,他并没看见老和尚如何打开大门,然而,这些机关对于灯花谷天下第一大盗苗飞羽的大徒弟太白鹤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摸索了一会儿,只在右侧石壁上,用力一掌,石门便开了。
他依然不等石门开完,即俯身窜出,他刚刚出了假山,只见对面有四人匆匆过来。前面为首的老和尚也顾不得平时的从容,抬头正见太白鹤出来,抬手怒指道:“大胆贼人,竟敢偷到老衲这里来了!你还不快快放下东西就缚吗?”
原来,这几人出了密室,又回到后堂,说了几句话,三人正要走,老和尚拿起酒壶准备给三人满上,最后喝一个壮行酒,谁知,酒壶竟是空的,几人顿时差异,猜测不好,才急匆匆往后面密室赶来,正好遇上太白鹤。
太白鹤身背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