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拿着一大碗美食佳肴,来到徐言的病房前,久久住足不前,搞了大半天才推门而入。
“爸,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怎么在抽烟啊,给我灭了!”
徐言坐在床边,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斗,轻轻倒搁书本在尾桌上,吐出烟团,然后悠悠道:“终于敢走正门了吗?”
徐夕稍作停步,置若罔闻,微微咪目,炼气成丝,食指大拇指轻捏,烟斗内的烟草随即熄灭,再没有白烟袅袅冒出。
“你再抽的话我就打坏它??”
徐言小心翼翼的把烟斗搁在烟灰缸旁,答非所问道:“若不是我把窗户打开了,你就不打算进来啰?”
徐夕眼神闪缩,走到床边,把大碗递向徐言,说道:“你再说就不给你吃,我全吃了!”
“好啊。”
徐夕一呆,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再说话,自顾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徐言只是笑mī_mī的看着她,徐夕扒了两口,便停了下来,紧紧的捏住筷子,突然一头叩向徐言的大腿上,徐言痛得想骂人,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徐夕一动不动,饭菜已洒落一地,筷子亦应声而断,她就这样趴着,徐言沉默不语,悠然的看向窗外,微风轻拂,轻轻掀起白色窗帘,徐言什么都看不到,便再次拿起烟斗,只是刚点燃,那个烟斗便??间四分五裂,跌落在床上。
徐言嘴角疯狂抽搐,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却是疯狂滴血。
女儿啊!这可是你娘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算了,我话该的,这女儿就像我??女儿最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夕才喃喃细语道:“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吗?”
徐言以指轻叩徐夕的头,缓缓道:“女儿大了??做父亲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除非是那个混小子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会理了。”
徐夕微微抬头,又放下,有点哽咽道:“不是啦??就是??其实??”
徐言说道:“对我说不出口,就不要说了,但对一定要跟徐元说,以后你们都要一直相依为命,互相隐暪,不好。”
徐夕微微摇头道:“不要??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徐言忍俊不禁,语气稍重,“说什么屁话,你的麻烦就是他的麻烦,那个臭小子要是办事不力的话看我不打死他??”
见徐夕没有反应,徐言挠了挠头,没好气道:“你啊,不跟他说的话,到时又闹出什么蛾子,弄到他真的生气了,我是不会跟你求情的。”
“他敢?”徐夕立即抬头,愤愤的道,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然后慌慌忙忙的一头叩向徐言的大腿。
徐言心声:$$$*$**
“女儿啊??小力一点好吗,你爸这副老骨头可顶不住你的神力啊??”
“嗯??对不起??”
看着又一动不动的徐夕,徐言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可爱动人的女儿又自闭又倔强,要去开导她,比吃屎还难好吗?
正当徐言欲言又止之际,徐夕突然开口道:“我好无用??很多东西都留不住??”
徐夕说了很多,徐言耐心的听着,愈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所有的无奈都只能怪当时人的能力不足??但我??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时间总是不等我??要是我早一点??李麻子不会死??要是我早一点,他们也不会被那个畜生吃了??要是我??”
徐夕默言,徐言只觉大腿上有点湿,他看着微微颤抖的徐夕,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声道:“计较过去,毫无意义,重要的是,现在的你能够做什么?”
徐夕终于抬头,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言,大力的咽了一啖口水。
徐言一手轻揉徐夕的头,笑道:“现在你想做什么?又有什么可以做?你只需要倾听内心,选择令你现在最难以割舍的事就好了,其余的东西,去他妈的!滚犊子!管个屁!都交给你弟管好了??所以想哭就哭吧。”
徐言以指轻抹徐夕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大力的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徐言突然捏住她的鼻子。
徐夕笑容渐失,薄唇开了又闭,闭了又开,视野开始蒙糊。
那种苦涩又来了,无论多少美食也掩盖不了,那无处不在的苦涩,总是挥之不去,缠着自己好久了。
徐夕其实想了很多,一直都在想,想过报仇,但对已走的人,又有何意义?求个正名?见过这么多鬼的徐夕最明白,死就是死了,一切不过是执念的余悸,放不下,全世界的坏人死了都没有用。
但那填不回的悔恨,何以弥补?何处渲泄?她没学过,她不懂啊。
所以她哭了,撕下所有倔强,毫无保留的哭了,徐言紧紧抱着她,听着那断肠的哭诉,抿住嘴唇,心如刀绞。
他终究不是她,此时的痛苦,只有当时人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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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至,徐夕哭了很久,喉咙有点疼,抽了抽鼻子,抹去脸上的泪痕,大力的拍向自己的脸颊,脸颊顿时红扑扑的,看得徐言连忙轻揉她红肿的脸颊,心痛的道:“哎哟,别拍啦!拍坏了我女儿好看的脸蛋啦!”
徐夕笑了,笑得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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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清洁房间后,把带有烟斗残肢的盒子放入衣襟,随后离开房间,走去找王玲。
轻轻推开房门,却见王玲坐在地上,做着一些奇怪的肢体动作,王玲看到徐夕,俏脸通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小夕!我是在康复治疗??就是类似健康操之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