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秧信刚才和米秧秧说话,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抬头看着米秧秧,一脸疑惑。米秧秧没有跟米秧信说自己的犹豫,她把话题转移到了学堂的事情上,“今天晚上你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学堂。”
“好。”米秧信接受了米秧秧对他读书的安排,听米秧秧说明天带他去学堂也不排斥。
东河村和西河村都没有学堂,这两个村子里想要读书的人都要到几里地之外的关家村的学堂。
那个学堂是关家村的一个落第秀才在教书,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小孩子启蒙,秀才的水平足够了。
米秧秧计划着先让米秧信在村里读几年,然后再把他往镇上的学堂送。
米秧信不知道米秧秧已经为他计划了这么多,他放下了铁锹舀水洗了脸和手,“姐姐,我现在就去找满仓。”
“等天凉快点再去,不用急。”
米二婶很怵发脾气的米二叔,被米二叔说了几句,马上缩着脖子就出去了。“娘,他们都说那个扫把星把咱家的稻子给割了是吗?”米耕田在院子里和米耕宝玩,见到米二婶出来,忙拦住她问道。
米二婶挥手把米耕田给赶走,心情很差地骂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干什么都指望不上你们!”
米耕田无辜被骂,悻悻躲到了一边。
米耕宝见哥哥被骂了,站在边上捂嘴偷笑。
米二婶没再搭理两个儿子,扭着腰出去满村子找里正和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
不多时,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米二婶找里正给自己家做主,帮着找一夜之间被割了的稻子。
同时各种关于米家的传言沸沸扬扬,一时间米家成了整个东河村人们最关注的话题。
米秧秧命硬,扫把星这样的言论再次被人们提起来,还有人怀疑稻子丢失就是跟米秧秧有关系。
当然外面的这些传言都和米秧秧没有关系,她现在正在做梦。
没错,就是做梦。
米秧秧打发走米二婶之后,就进了屋,一晚上没睡,她现在也是有些困倦了,就斜靠在床边上眯了一会。
没成想,她这眯了一会儿,竟然就做了一个颇有几分奇怪的梦。
“你是谁?”米秧秧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姑娘对着自己笑着招手,她边走过去边问道。
“姐姐,我就是你啊。”小姑娘面黄肌瘦,只有脸上的笑容灿烂。
“怎么可能?”米秧秧打量着小姑娘,她明明身材匀称,面色红润,才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这副惨样呢!
小姑娘笑嘻嘻地拉着米秧秧站到了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影说道:“姐姐,你看!我们是不是一模一样?”
米秧秧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的头脸,她现在就长成这副惨样吗?
她龇牙咧嘴,暗恼自己太过粗心,都已经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了,竟然忘记了先看看自己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你是米秧秧?米秧信他姐?”米秧秧好奇地问道。
“嗯,姐姐,我要走了,以后小信就托付给姐姐了。姐姐是行善积德之人,前世积累下了福德,我相信姐姐能在这里生活的很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小姑娘说完话,也不给米秧秧反驳的时间,松开拉着米秧秧的手迅速消失。
“诶!你等等!米秧信是你弟弟,你回来好好养大你弟弟啊!”米秧秧在雾气朦胧中向着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追赶着,口里还大声地喊着。
“咚——”
米秧秧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被摔醒后,她躺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梦中的小姑娘,口中甚至还想要继续喊两声她,希望她能留下来。
“姐姐?”米秧信被米秧秧闹出来的动静给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在地上躺着的米秧秧有点发懵。
“小信醒了,我没事。”米秧秧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刚刚做的那个梦被她放进了心里。
养大米秧信是她原本的打算,有没有这个梦她都会去做。
米秧秧带着米秧信一起去挖土,姐弟两个一趟就把需要垒墙的土给抬了回来。米秧秧围着自己家的屋子画了一个大长方形,对米秧信说道:“小信,我们家的院子这么大怎么样?”
米秧信绕着米秧秧画的线跑了一圈,兴高采烈地说道:“姐姐,咱们家的院子好大!”
“小信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垒院墙吧。”米秧秧提议道,她心里其实是很没底的,垒墙这种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活,她可从来没有干过。
“嗯,可是姐姐会垒墙吗?”米秧信头一次对米秧秧提出了质疑,他觉得垒墙应该是大人才会干的活,他和姐姐都不像是会干这个活的样子。
米秧秧被米秧信问的沉默了一瞬,叹口气说道:“不会,但是我们可以慢慢垒。”
“姐姐,不然我们找人问问吧?”米秧信建议道。
米秧秧现在唯有能想到的可以帮自己家的就是满家祖孙,可是人家愿不愿意总是被自己家麻烦,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正在想着,满仓就过来找米秧信玩了。
“米秧信,出来玩啊?”满仓率先跑过来,对米秧信说道。
满囤跟在满仓后面,也是过来找米秧信玩的,他先对着米秧秧笑了一下,然后看向米秧信,等着米秧信跟着他们出去玩。
米秧信摇摇头,“我要和姐姐一起垒院墙,满仓满囤,你们会垒院墙吗?”
“不会,我爷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