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一支骑兵横穿漠北沙海,一路朝着远处的雪山而去。
雪山那边,是大魏最强的劲敌,柔然。
沙丘上,黑衫铜甲的几位将军立马远看,头盔上的黑缨招摇,身上的黑色披风也被卷起。
黑巾蒙面,露出的眼睛都是肃杀之气。
定北候府坚守漠北数十载,这漫漫黄沙下面埋了多少尸骨都不知,每年秋日,马壮羊肥的柔然都会进犯大魏,于是每年秋日,定北候府便集结兵力远赴两国交接的冰川。
不为开战,只为示威。
这也是国力相较的机会。
互相装逼恐吓对方!
弘治帝给了定北候府最大的自主权,只要不开战,就无需奏报。
守疆卫国是武将的事,不能被朝廷上的利益纠纷和勾心斗角影响。
雪山之下,柔然大营已经驻扎,一行人马就在前方徘徊,时时监视着大魏的军队。
“少帅!”有人策马高喊而来:“禀少帅,柔然大军二十万,就在雪山下,有两万人分四队在我军周围游荡。”
“嗯。”穆珏拉了拉脸上的黑巾:“知道了,离他们五十里安营,也让人去绕绕。”
“是!”
他离开鹿京之后绕路去了陇西一趟,给夏侯家制造了麻烦才赶着过来,一路上歇都不敢歇,为此一入夜,人就趴床上了。
“爷。”阿元进来:“有个消息,和公主有关的。”
穆珏立刻坐起来:“说。”
阿元掰着指头一个一个讲:“第一件事,就是夏侯家送进宫里的那个女人怀孕了,不过孩子被弄得名不正言不顺了。第二件事,就是夏侯家贿赂长孙宏的事被揭发了,长孙宏被公主亲自贬了。”
“哦。”穆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呢?你不是说和公主有关吗?”
阿元奇奇怪怪的摸头:“这两件事都和公主有关啊。”
“滚。”他还以为是明仪想他了,给他送信来了呢。
阿元缩到门口却没出去,看他摊开手脚躺床上,大着胆子问:“爷,你是不是特别想回家?”
“嗯。”
“那你得再等两个月,侯爷说了,怎么也得让柔然先退,然而往年,他们都是大雪封山了才走。”阿元贱贱的给他泼冷水:“好可惜,你那一大本情书送回去,公主一个字没回。”
穆珏‘蹭’一下坐起来冷冰冰的看着他:“你今天,有点话多了。”
明仪对他热情的表白无动于衷,简直就是他心里的隐痛好吧。
那一大本情书写的他面红耳赤,觉得自己无耻下流,满心期待的等着明仪给他来一封裹了蜜的回信。
结果,那家伙什么表示都没有。
明明出发前还跟他腻腻歪歪,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冷淡了。
呵~提裤子不认账的渣渣。
“爷”
“滚!”穆珏完全不给阿元说话的机会,他说话太贱了,完全不晓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
阿元识趣的走了。
“唉~”穆珏又躺下去,看着帐顶,莫名的有点委屈。
以前,他巴不得在漠北待着不回去,这样不用被人管着。
可现在,他好想回家啊。
想那个狂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