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随功法,功随人心。武功比几年前精进许多的李轩不但刀法更加凶猛,性子也躁烈许多,长刀大开大合,罡气雄壮,黄话魔教正道众死伤惨重,惨不忍睹。联手张木竹,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终将所有人击败。
魔山山门化为一片废墟,正道众的尸体散落在各处。胸口前一道长长的刀痕,数点花瓣形伤口,只剩下一口气的清灵子泪如涌泉:“师弟们呀,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李轩与正道众没有仇怨,但一想到他们助纣为孽,不阻止邪道众攻击初阳帮,心里的火气便压制不住,出刀即要将清灵子一劈为二。张木竹摇摇头,闪至李洪阳身前,抓住他的长刀:“此人愚忠愚孝,可恨却更可怜。还请给他一个体面的结果。”
李轩看了看张木竹,有些不太愿意,但依旧点点头。
张木竹走到清灵子面前,问道:“最后还有什么话讲?”说真的,他并不想杀死此人,也不想杀死正道众,可实在没有办法。正道众以命搏命,誓死不退,甘愿用性命回报师门之恩,杀死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半坐在地上的清灵子抬头看着杀死自己同伴的人,眼中并没有恨意,反而更多的是解脱。他艰难地说道:“这半年多来,师门所作所为实乃江湖大恶,我等男儿生于天地,不能除暴安良,未有惩奸除恶,反而对恶毒之事熟视无睹,甚至要出手先帮,实在是难堪之极,心中备受煎熬。今日死于此地也算是罪有应得,多谢侠士成全。不过死之前,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张侠士能够将本教恶人全数杀光,莫要让一个逃出去。他们真的该死!该死!该死!”言至此处,激动的清灵子突然吐出一口血,差点直接丧命,“甚至不止他们,还有武当山的许多人,也该死!在下一直认为,武当的清誉远比武当的存在更加重要,无数年的基业如果和天地正气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如今的师门已然不是江湖人心中的名门正派,为了保住宗门事业,为了巩固武林地位,为了虚幻的威势,某些人什么恶毒之事都敢做,什么奸邪之人都结交,有愧于三丰祖师的嘱托。在下宁愿武当没落也不想看到它沉沦入争权夺利、不分善恶的魔道。咳咳咳咳……”他再次咳出几口血,继续说道,“虽未有机会与张侠士深交,但在下能够看出来,您是个真正的英雄。我等武当后辈受世俗恩情束缚无法出手匡正师门行为,那就请您帮忙吧。武当还有救,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张侠士,您亦是武当出身,还请帮忙消杀派内的祸害。今日铲除本教恶人便是第一战!张侠士,在下求您帮助!求您!”伤痕累累,弥留之际,这位将死道士忍痛下跪,叩首哀求,“张侠士,我代表诸位师兄弟,求您帮忙!求您帮忙!求您……”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年轻道士,张木竹感觉十分的悲哀。这么好的人竟然如此毫无价值的死去,武当派实在是“暴殄天物”。附身将清灵子安抚躺下,手指轻点,“砰”,一声闷响,道士彻底失去气息。“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铲除恶人,无论他是武当派,亦或是其他门派。”
……………………………………
“死了吗?”站在魔教总坛,清恶子远远望着自己师弟死去,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二人入门时间相近,也算是自幼为友,小时候的关系特别好,一块练功,一块习武,一块在武当山上疯跑……可惜随着长大,性格和认知的偏差让两个人逐渐疏远,最终分道扬镳。最近些年清灵子的武功进度特别快,几乎快超过自己,师父经常夸赞他,清恶子很怕有一天黄话子会将魔教首领的位置传给他。于是疏远变成了怨恨,变成了痛恨。作为师兄的他很希望自己的师弟赶紧死掉,快点死掉。“唉师弟呀,你死了。”这一句既是庆祝也是哀悼的话从清恶子的嘴里滑出来,相伴的还有一滴眼泪。只有一滴。仅此一滴。
“大师兄,二师兄死了!”某个邪道众有些担心,说道,“这可怎么办呀!我们还是赶紧通知师父,让他出关吧!”
“不行!”清恶子斥道,“绝对不能将此事告诉师父。就算告诉也不是现在。如今师娘正值关键时刻,绝对不可以打扰。”
“可是……”
“没有可是!”二师弟的死亡突然让清恶子有些害怕,十分后悔这半年来的行为。心中恐惧若是黄话子出关,看到教门弄成如今这个模样,一定会狠狠责罚他。“等等吧。等我们收拾干净再说吧。只要把来犯敌人击杀,到时候我们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他已经与武当山约定好,杀死张木竹后,武当山负责彻底将其罪名坐实,办成铁案,将一切罪孽推在龙花魔头身上。出身武当暖鸽派的黄话子性格更加偏向烈鹰派,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但比较信任亲友徒弟,只要足够有心,一定能够瞒过去。
“那……好吧。”邪道众忐忑。
………………………………………
“走吧,张兄。这人说得对,将这满山的恶人杀光才是对他们这些心存正义而无法施展之人的告慰。”李轩催促张木竹不要继续哀悼清灵子的死亡,“刚刚我不知他们有此侠骨,下手太烈。怪得不张兄出招躲躲闪闪,确实该给他们一个体面的离开才对。”
“是啊。”张木竹站起身,抬头怒视魔教总坛,“黄话魔教,你们配不上有这些正道人士。确实需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