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娘见胡从道拦住去路,脸露无奈之色,轻声说道:“公子,还有何事?”
胡从道随手布下道结界,一把自袖中将风旗扯出,在她眼前来回晃动。
“小娘子,可认识此为何物?”
胡三娘眼神一怔,惊呼出声:“是风旗?”
他鼻腔里“哼”了声,说道:“小娘子好眼力!”
她仔细端详了下,突然娇笑道:“这风旗,怎么顶头裂了条缝?”
胡从道脸色一窘,不好直接说是被自己玩坏了,赶忙瞎编:“前儿日子,和天妖城里混天妖王比划,却是不慎弄成这样。”
胡三娘眼儿一撇,语气一下子冷淡起来:
“公子莫开玩笑,以胡副教主之能,岂会连成名至宝风旗都不修好,就拿在人前炫耀!”
胡从道见着她那隐隐鄙夷得眼神,再听着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将风旗塞到胡三娘手里,嚷嚷道:“是不是真的,你自个试一下!”
胡三娘往里输入道法力,晃了两下风旗,旗面立有清风涌动。
胡从道见她试验完毕,伸手就要将风旗拿回来。哪知道,一把竟然抓了个空!
“咯咯咯……”娇笑声中,胡三娘将风旗抬手吞入腹中。
“你可真是个傻子。”
“轰!”一只七尾妖狐,缠着条琉璃彩带,一脚踏碎路面,森然说道:
“你竟敢诓我!”
胡三娘毫无惧色,回道:“看看自己头顶吧,傻子!”
妖狐一怔,抬头往上空望去。便见一青衫青年,极其淡漠垂首看着自己,口中道音响彻:
“北斗主死,牵两仪引千星,如梦幻泡影!”
无声无息间,妖狐眼中一晃,就见自己站在无尽虚空之中,周遭繁星密布,如若星河!
苏凤起立在天枢星上,抬头往极远处得妖狐望去,随手探掌而出,再猛然紧握!
幽幽虚空,猛然光芒大方!妖狐只见星河璀璨!下一刹那,数之不尽得星柱,连绵成光幕,四面八方覆盖而来!
妖狐寒毛倒竖!但星柱来的太急,太快,且毫无死角!它只来得及喊出“断!”,就被光幕卡在里间!
星柱犹如雨帘,沛然巨力轰在妖狐身上,相反位置立有星柱轰击,二力两两平衡下,妖狐被卡在虚空之内动弹不得!
它只觉得无数力量作用于体内,将血肉筋骨碾了一遍又一遍!十息过后,苏凤起紧握的手掌张开,遥遥望见,妖狐在光幕撤去刹那,全身猛然炸成齑粉!
他将黯淡无光得北斗星符,收入识海,星界顿被解除。
星界之外,长宁县中,胡三娘只闻苏凤起法诀出口,下一秒种,妖狐全身似被无形巨力锤炼千百万次,七尾立断一尾!
“是你!”妖狐吐声,语气极其惊恐!
它一鼻子嗅出苏凤起的味道,立即意识到不妙!
妖狐当机立断,不等苏凤起和胡三娘出手,一下子就消失在原地。
“咦?”
两人心里齐齐一惊,旋即各施手段。
苏凤起俯身而下,须臾间自识海相续开启金光符,替命符!
他身上金光盎然,立于胡三娘边上,天眼法眼齐齐洞开洞开,往周遭扫去!
胡三娘眉间星辰砂星光暴涨,无数星体如梦似幻在一丈方圆内环绕,将自个和苏凤起遮掩其内!
隐于天上的胡从道,见两人如此警觉,眼中厉色一闪,收起手中的通神玉带,立即远遁而去。
“邪门。”苏凤起扫过几遍,却连丁点痕迹都没寻着,彷如那妖狐从未存在过一般。
“公子,怎么样了?”胡三娘紧靠上前,问道。
苏凤起皱着眉头回道:“法眼天目未见端倪。”
“看我的!”她娇喝声,星界猛然暴涨,数个呼吸间将长宁县皆覆盖其内。
“波”的一声轻响,星界如同个巨大泡泡被戳破,胡三娘轻喘出声:“那妖狐应当是跑了。”
见自己防备了个寂寞,两人对视一眼后,苏凤起将金光符等撤去,沉声说道:
“若非它先被你迷了心神,怕是极其棘手的对手。”
胡三娘点了点头:“公子,他虽不是天妖教胡从灵,但有风旗伴身,且本体已修至七尾,定与胡从灵关系甚密。”
“此番我诓了他的风旗,以妖狐本性,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将风旗吐出,递给苏凤起。
他接过风旗,端详了下,就要还给胡三娘,就听她说道:
“公子,你也无甚法器伴身,这风旗,你就当是三娘孝敬你的。”
他想了下,将风旗收入袖中,朝她笑道:“三娘,你这是要祸水东引。”
胡三娘挽住他的臂膀,娇嗔道:“三娘岂会对公子起祸心。”
苏凤起跺了下脚,那被妖狐踩踏的路面恢复如初。
两人顺着河边,慢慢往苏苑走去。
等到苏苑门口,苏凤起轻拍下她手背,说道:“三娘,你进去吧,我还得回天鹤观坐镇,防止妖狐去而复返。”
胡三娘松开手,说道:“公子去吧。”
等苏凤起展身飞往天鹤观,她目送他到没影儿了,才返回苏苑。
重返朱雀楼,苏凤起坐在蒲团上,将风旗纳入识海后,再启动朱雀楼令旗,心神沉入识海。
天枢观内,神魂盘坐神台上,先盘查了下长宁县,见无异状后,这才持着风旗,闭目仔细探查感悟……
外界一日一夜过后,神魂睁眼,轻笑道:
“清风起。”
风旗涌出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