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会儿。
富家公子冷笑着向她慢慢走来,她慢慢向后退去。
突然那富家公子猛地一跃,这一跃竟然是上乘的轻功,闪电般冲到尤兰身前,迎头一爪。
少女一躲。
那一爪竟然是虚招,富家公子的脚已经飞了过来,一个鞭腿,紧接着一个侧踹,滑步上前,又是迎面一拳。把少女打得歪歪斜斜站立不稳。
“你给我躺下吧!”
富家公子面露狰狞,发狠跳起,整个人斜着飞过来,迎面一掌。
“亢龙有悔!”一个翠绿小袄的少女从胡同里杀出,猛推一掌,接住了富家公子的一掌。
只听“咔吧”一声。
两掌一碰,空气中竟然出现一道光晕。
“噗——”
公子吐血飞走了。
空中留下一团血雾。
那富家公子被一掌击飞三丈多远,滚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给钱!”尤兰跑了过去,照着富家公子的脸踩了两脚:“给钱,给钱,快给钱!”
“好,给你钱,你别踩着我的脸行吗?”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富家公子把银钱袋子丢到地上,自己扶着墙爬了起来,目光呆滞,脑袋里嗡嗡响。
尤兰捡起钱袋,取出二两银子,想了想,又取出一两银子道:“刚才你打了我一拳,踢了我一脚,这二两银子算作补偿。”
公子表情木讷,或许根本就没听清楚少女说了些什么,此时少女把钱袋子整个拿走,他也无能为力。
可是少女并没那样做,又把钱袋子丢到了刚才她捡起来的地方,临走,还踹了一脚。
“死妮子,走着瞧。”
两个少女小跑着离开了巷弄,不过此时并没走远。
这时一伙儿家奴打扮的人冲了过来,见公子受伤,连忙问发生了什么。
公子指着两名少女,口中有血,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指在颤抖。
“他奶奶的,敢动刑部侍郎的公子,我看她俩是活腻歪了,走,把她俩给我打死!”
一群恶奴拎着刀冲了上来,少女听到脚步声,一惊,撒欢往家跑。
一群恶奴好似疯狗一般,狂喊乱吠,呼啸而来。
“三哥!救命!”
两个少女一边跑,一边呼喊。
“唔呀呀呀呀!是谁敢欺我妹!我跟他拼了!”
突然,一个身高九尺的黑大汉撞破院墙冲了出来,说巧不巧,一群恶奴刚好跑到墙下,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坏了,有几个已经翻白眼了,剩下几个也是骨断筋折。
“哎呀,这不是扯地么……,”唐虎揉了揉脑袋:“我上午刚发誓要金盆洗手,这又弄死几个。”
“没关系,这不是还没洗的嘛。”红衣少女眉毛一挑,掐腰道。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小米震惊地看着这群人,茫然道。
“还能怎么办?跑呗。”尤兰一挥袖子说。
“不洗手啦?”小米还没从震惊中缓醒过来。
“明天再洗!”
兄妹三个又跑了,他们三个已经好久没固定生活在一个地方了,所谓居无定所,说的就是他们。
唐虎挑着担子,行走在路上,他虽身高体壮,可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可是一个憨厚人。
为人也十分和气,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
扁担里装的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有三个人的行李,和一些干粮肉干,还有尤兰养活的一只小猫,和唐小米养活的一条小狗。猫狗不和,时常还吵上两句。
担子沉重,却压不坏扁担,因为那支扁担是铁打的。也不怕累坏了三哥,因为三哥力大无穷。
小米和尤兰小时候,还经常跳进扁担里,一前一后,嘻嘻哈哈,又蹦又跳。
如今大了,再想跳进去,也装不下她们了。
三个人、一只猫、一条狗,借着夕阳的余晖,向南边走去。
京城待不下去了,而且冬天特别冷,他们决定去江南生活。
可是力王唐虎的名声太大,容易招惹麻烦,他们好不容易夜间闯入县令的家里,修改了户籍。
现在唐虎的兜里揣着的户籍册上名字叫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