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个阴。
魏宝走出屋子,看到汪福海在院子里打拳。
汪福海从学的就是汪家拳法。
汪家拳法没有花哨的招式,看似普通的招式,却非常实用。
在对战中,更能展现出汪家拳法的特殊霸道。
魏宝看了会儿,突然开口道:“爸,这一招出拳的速度,再慢一点会更好。”
“慢一点?”汪福海诧异。
汪福海知道父亲汪远山的拳法,全都是魏宝教的,故而他并不是在质疑魏宝,只是有点疑惑。
时候练拳的时候,汪远山总是拿着一根棍子,只要出拳的速度稍微慢点,就会被打手心。
魏宝笑道:“当年我让鼻涕虫打慢点,鼻涕虫固执得认为只有快拳,才能更轻松地打倒敌人。”
下武功,唯快不破。
快难道不是武学的真谛?
汪福海有满腹狐疑,再次将刚才的整套拳法打了一遍,在最后一招里,他刻意放缓速度,出拳后,他的嘴巴微微张大,眼睛瞪圆一眨不眨,好似发现了稀世宝藏。
魏宝摇头道:“动作太生硬,太过刻意的放慢,反会给对手可乘之机,爸,这一招你至少还得练一百遍,才能初窥门径。”
汪福海虚心接受,继续练拳。
经过魏宝短暂的指点,汪福海才发现了这套拳法的精髓所在,很快就投入其中,进入忘我境界。
将近中午时,华兰兰步履匆匆地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周守富等村民。
“汪村长,好的九点开会,这都几点了?”本来华兰兰以为汪福海是临时有急事,想不到汪福海竟在家里打拳,着实将她气得不轻。
汪福海一拍脑袋,连忙道歉:“兰兰,我倒是将这事给忘了,真是对不住大家。”
华兰兰皱着眉头,感觉汪福海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一个外来者,得知镇里的计划,也是火冒三丈。
首脑倡导绿水青山,到处都在退耕还林,好还子孙后代蓝白云青山绿水。
要经济,不要环境,还是许多地方都在这样瞎搞。
“村长,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我就不信他们敢硬来。”周春来脾气有点暴躁,挥舞着拳头,“要是他们真敢来,我就打死他们。”
周冬来也叫道:“对,算我一个。”
“也算上我。”
“我家里还藏着一把土枪。”
村民们纷纷叫嚷,誓死都要保护自家的果场。
不管他们补偿多少钱,也比不上果场的长远收益。
“大家听我,虽然我们要保住果场,但绝不能动用暴力。”华兰兰赶紧将村民们的声浪压下去,“暴力是犯罪。”
周守富黑着脸问道:“领导,那他们如果暴力强推就不算犯罪?”
“肯定是。”华兰兰大声喊道。
只是一旦果场被摧毁,也就只能商讨赔偿问题。
“村长,不好了。”有个大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山下来了好多推土机。”
村民们脸色大变,纷纷叫嚷着要回家拿农具,跟郭长江抗争到底。
“大家都冷静。”华兰兰急声喊道,“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月亮村的地形非常特殊,进山后,许多山头都是单独存在的,就像蒸笼上的肉包子。
大点的山头同时会有好几家主人,点的山头便归一家所有,比如大荒山果场,独属于汪家。
村民们叫嚷得很厉害,但都没有行动,而是看着汪福海。
自从果场破坏案后,月亮村的人算是真正接纳了汪福海,别是郭长江,就连来自省城的富豪都斗不过汪福海,能不能保住大家的果场,还得靠汪福海。
汪福海道:“兰兰,我们去看看。”
进山的路口,有不少村民挡在路中间,阻止铲车进山。
五辆大型铲车排成长蛇,气势威猛。
村民站在铲车前,还没有铲车的轮胎高,显得渺无助。
郭长江靠在一个铲车轮胎上,吧嗒吧嗒抽着烟。
村民死活不肯让路,他也不敢下令强行前进,万一这些村民真的不怕死,要是碾死一两个,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像这种大型铲车,五辆同时运作,要不了半,就能将所有山头夷平。
汪福海带着更多村民下山,看到对方这阵势,也是颇为头疼。
汪福海二话不,直接坐到道路中间,道:“郭长江,有种你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老汪,你这是何苦呢?”郭长江长长吐了口烟雾,“你好好想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家好好的果树,搞得明年都挂不了果,你又何苦为这种人强出头呢?”
周守富垂下头,周春来和周冬来恨得咬牙切齿,当时他们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甘做郭长江的走狗。
汪福海索性躺下来,翘着腿,悠闲地哼着调。
其余村民也是依葫芦画瓢,全都躺倒,个个都表现得非常无赖。
华兰兰很担心郭长江一冲动,让铲车直接开过来,急忙来到前面,道:“郭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郭长江耸耸肩,“我在这里停几辆铲车,哪违法了?”
华兰兰无言以对。
有村民喊道:“你挡着路了。”
“确实。”郭长江表示同意,“你们看旁边有块空地,全都将车开那里去。”
五辆铲车全都挪过去,让开道路。
郭长江很是得意,嘿嘿笑道:“看看咱谁能耗得过谁。”
一听这话,汪福海立即起身,怒道:“郭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