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福海猛灌了一杯酒。
直?
让我怎么直?
本以为自家女婿是废物,想不到竟是自己亲爹的师父,又是阎罗殿的阎王,还让我怎么直?
汪福海虽不想承认,但现在看到魏宝在家里干农活,他就胆颤。
放眼江湖,九阶武师都是非常强悍的存在。
但跟阎王比屁都不是。
“那啥啊……”汪福海支支吾吾地道,“活我来干就行了,反正我的腿也好了。”
敢情老丈人是在害怕。
魏宝算是看明白了,笑问道:“爸,那我干什么?”
“你嘛,就养养花,种种树,遛遛狗,偶尔去省城看看贝。”汪福海到最后,特意强调了一点,“总而言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魏宝随便吃了几口菜,又喝了杯酒,起身笑道:“那我锄草去了。”
汪福海望着满桌的好菜,呆若木鸡。
的确是他魏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那家伙要去锄草,这也不好意思再拦。
从昆仑回来,他的心境就变了,反倒是魏宝,一如以往。
能做到荣辱不惊确实很难能可贵。
只是想到魏宝比闺女大那么多,他这心里就难受,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将真相告诉闺女。
魏宝来到果场,看到果场的杂草,竟然被锄得干干净净,就连地都被翻了一遍。
血橙树该修剪的,该拉枝的,全都做得非常完美。
周守富。
魏宝肯定没走错果场,唯一的可能是这一切都是周守富干的,目的自然是要讨好他们。
四下无人。
魏宝也不去村长家问,而是在想今该干点什么。
本来扛着锄头高高兴胸来,是想在果场里锄草作乐,现在草没了,别的活也没了,感觉好无聊。
他猛地想起了汪福海的话,养花种树遛狗,闲暇时做做这些,倒也不错。
他厌倦了打打杀杀,现在就想过普通饶生活。
记得此前去山里采药时,发现了好些上等的兰花,要是将它们移植过来,原本空荡荡的院子,肯定会很好看。
干就干,魏宝丢下锄头,直奔深山。
他的速度非常快,遇到鸿沟,只是轻轻一跃,就到了对面。
遇到杂草挡道,他便脚踩草尖,轻轻向前飘去。
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会将他当成厉鬼。
距那山崖很近时,突然有一声低泣吸引了他的注意。
魏宝驻足,侧耳静听,很快就确定了那声音的来源。
他几步掠过去,面前是深渊,渊底奔腾的水流,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但那低泣再次出现,格外清晰。
只见在数丈下的地方,一棵老松横长出来,茂密的枝条上,趴着一只狗。
那狗拥有雪白的毛发,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来,正不断发出低泣。
刚想养狗,就在这深山里碰到一只落单的野狗?
这就是有缘。
魏宝纵身跳下,轻轻落到树枝上,将那白狗抱起来。
“呜呜……”白狗发出低泣,拿头猛蹭魏宝的胸口。
魏宝站在松枝上,抚摸着白狗的脑袋,笑道:“是不是得给你起个名字?”
白狗仰起头,舌头垂在外面,满眼兴奋。
“看你这么白,就叫你白吧。”魏宝对起名向来都很随意。
白狗脑袋低垂,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
“咋滴?不喜欢啊?”魏宝非常无语,“你要知道这可是‘’字辈。”
白狗将头偏向一侧,看起来很是不屑。
我觉得白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啊。
魏宝很郁闷,想不到一只狗,竟对自己的名字也有高要求。
“子轩?”
“子涵?”
“雨辰?”
……
那么多人喜欢的名字,这白狗居然都不喜欢。
魏宝抓抓脑袋,无语地问道:“你到底想叫什么名字?”
“汪汪……”白狗叫了几声。
我靠。
老子几乎无所不能,唯独不懂动物的语言。
“行,算你狠。”魏宝将白狗放到树杈里,“老子不养你了行不行?”
着纵身一跃,已是到了崖顶。
“汪汪汪。”
低头一看,魏宝差点晕倒,那白狗竟然咬着他的裤脚,也被带了上来。
魏宝摇头道:“算了,就当是救你一命吧,我得去找我的可爱。”
白狗突然眼睛冒光,绕着魏宝边跳边叫,很是欢腾。
救命?
可爱?
魏宝尝试了几次,发现这白狗喜欢的果然是可爱。
真是一条臭不要脸的狗。
长满兰花的山崖,就在前方不远处,但需要翻过两条深沟。
“跟得上,我就叫你可爱。”魏宝着已是朝前奔去。
这回他没有直接跨过深沟,而是踏着荆棘前校
回头看去,只见白狗迈开四条短腿,奋力撞开杂草和荆棘,想要跟上魏宝的脚步。
但它的力量,实在有限,很快就没有力气再奔跑。
这家伙应该已经饿了好几了。
魏宝感觉他这么做有点过分,当即放慢脚步,很快白狗就追了上来。
“汪汪。”它蹲到魏宝面前,狂叫不停,很是得瑟。
魏宝将它抱起,笑道:“你赢了,可爱。”
白狗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泪花闪烁,简直不要太可爱。
顷刻间,他们来到那座长满兰花的崖壁。
站在崖底,抬头看去,崖壁上到处都是兰花。
有的兰花开得正艳,散发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