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吹动着树梢的枯叶,也让人的体表感受到一阵寒凉。如钩的残月继续挥洒着黯淡惨白的月光,给这孤零零的小院又平添了一阵萧瑟。
瑞登的脸很是阴沉,似乎比这寒风还要更加冰冷,但他的内心却宛若炼狱!怒火痛快地在他的心头蔓延,在灼烧殆尽所有的理智后,留下的却是比坚冰还要刺人的疮痍。
“说说你们的理由。”
瑞登逐渐站起身来,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厅中的二人。他的言语苍白到没有任何的情绪宣泄出来,却让跪地的猫狗更加胆颤心惊,宛如炸雷响彻天地前的安宁。
“在下并无对瑞登阁下的任何不敬,相反的……”
“理由!”
无比霸道威严的气势顿时从上方向着猫狗二人袭来!迅猛的烈风将二人身下的土块杂草全部吹风,也将二人的身躯进一步压低,冷汗顺着他们的鼻尖不断滴落,并最终浸润到大地之中。
“这个国家,属于光月家族!不需要——什么‘明王’啊喵!”
“猫!”
猫蝮蛇挣扎着扬起脑袋,很是不屈地对着高高站立着的那人奋力呼喊,犬岚刚刚想要阻止,却发现为时已晚,只能无力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让他们俩没有想到的是,那股霸道的气势却随着话音的终止而同时消失,让他们重新获得了自由。而他们也是疑惑地抬起头,却见瑞登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很是怪异的笑容,而且嘴角勾起的弧度愈来愈大。
“呵……呵呵……哈!哈哈哈!”
瑞登似乎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尽情地大笑,肆意地大笑,疯狂地大笑!他用一种从未展现过的姿态放纵着自己的情绪,整个庭院顿时只有这一种声音!
“这是光月御田的家臣,在罗杰和白胡子船上都呆过的男人说出的话吗?真是太搞笑了,简直让我停不下来啊!”
“瑞登阁下,在下在决定来此之时,就早已将脸面乃至生命置之度外!只是想让您听听我们的声音!”
“哦?在七年前你也可以试着放弃一切去和凯多谈谈啊,结果呢——灰溜溜地逃离和之国的是谁啊?”
犬岚一下子愣住了,准备好的说辞也卡在了喉咙眼。就连一向不守规矩的猫蝮蛇也没有出声,反而是略微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或许在另一个‘未来’,阿修罗童子将带着武士不断反击凯多,最终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在世上消失;花之兵五郎会被关押在监狱,在敌人的戏谑声中体会绝望,等待自由的降临;霜月康家会怎么样呢?或许会换上那个名为多康的搞笑假名,跟着和之国人民一同感受疾苦!而日和呢?河松能否保护她一辈子……”
“不要!不要再说了!”
“就这样就受不了吗?那你们呢?在佐乌岛自由自在地活着,唯一打发日子的方式是埋怨着彼此,然后心里来一句‘我在等待光月时的预言’吗?”
“住口!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猫!”
猫蝮蛇彻底被恼火冲昏头脑,瑞登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这也驱使他冲向瑞登,露出了藏于肉掌中的利爪!
“外人?对我来说,你们才是外人!”
瑞登的心中也早已被无名的怒火所挑动,他下意识地握上那把淬炼了数年之久的刀柄,却突然发现自己与刀之间那唯一的桎梏也终于在此时破开,一股全新的明悟伴随着极其爽快的手感顿时溢满心头。
而随着长刀鸣雷的逐渐出鞘,瑞登的身体也跟随着雷鸣刀做出最为自然的动作。那个动作伴随着他一生的剑道,也是所有剑招的基础——劈!
没有附着任何的霸气,也没有使用果实能力,甚至连灵魂力都没有使用。残月之下只有那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刀,长刀不疾不徐,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冲向猫蝮蛇,在即将劈砍到他身上的时候,空间和时间宛若定格。
“噗呲!”
猫蝮蛇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上,鲜血在空中飞溅成一个个血珠,而猫蝮蛇的胸脯也出现了一条细长的伤口,鲜血正不断从中渗出。
猫蝮蛇惊恐地转过身,实在想不清楚对方是如何砍到自己的。然而当他想要站起身来再度与瑞登交锋时,犬岚也一下站立在他的身前,用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瑞登阁下,若要想要在下的命,在下愿亲手奉上!不过,请您务必听完在下的话。”
瑞登出神地看着手中的雷鸣,此时的雷鸣已经彻底褪去了银白之色,而是变得漆黑一片,属于瑞登自己的黑刀!终于炼成!
瑞登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猫狗二人,眼神已经变得很是冰冷。
瑞登对于九里国真的毫无图谋吗?当然不是,九里国是瑞登计划中很是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这些是否是瑞登应得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看法,但在瑞登看来,这些是自己应得的!
在和之国最为困难的那些年里,瑞登在阴差阳错之下来到这里,并因为与土郎的碰面结识霜月康家,因为师父耕四郎和土郎的原因决定帮助和之国减缓困境,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直到现在,瑞登功成名就,已经变得足够的强大,而九里国也终于走上了正轨,这颗瘦弱的“大树”也终于长出了“果实”,然而还没来得及自己采摘,却有人来阻止自己,这实在是可笑。
瑞登对于原著中的猫狗二人完全不知,但这并不妨碍瑞登做出自己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