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伴随着水壶烧开的声音,许苏等了一会,待水壶里沸腾的水慢慢平静下来,拿起水壶往水杯里倒了一杯。

壶里的水缓缓倒入杯中,热气蒸腾,许苏看着窗外的夜色,脸上没什么表情。

许苏捧起水杯缓缓喝了一口,水杯中热气蒸腾,双手被暖气包裹着,犹如情人的素手抚摸,暖心而舒服。

视线被水杯中升腾而起的暖气弄得有些模糊,一时间,许苏的脸庞有点看不真切,若影若现。

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地球,个性独立的许苏在毕业后便早早进入独居生活,现在许苏的房子是父母的老宅,八十年代的旧楼。

邻里相亲都是处了几十年的老人,知根知底,邻里之间处的很是和睦。

严肃一点的说,附近的阿姨婶子都是看着从小性子就野的许苏从光屁.股、开裆裤到喇叭裤一点点长大的。

许苏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对于许苏来说,这间房子以及这个老式小区承载了自己童年时代的所有记忆。

许苏23岁之前的人生轨迹是简单而普通的,平平凡凡的上学,平平凡凡的生活,遵循着90后普通人的生活轨迹。

中年得志的许琛华曾是帝都某著名医科大学的教授,身兼多职,在群英荟萃的帝都精神科医学领域也是薄有名气。

也因为许琛华成功调入帝都,自小在青城长大的许苏自然而然的也跟着进了帝都。

除了刚到帝都时的惊艳,对于一个花季少年而言,显然还是更愿意沉浸在属于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少年世界与爱好当中。

总得来说,生活的轨迹该怎么发展还是怎么发展,可能最大的差别也就是换个地方而已。

——许苏不得不承认,这句鸡汤连自己都觉得有点馊。

在帝都的几年里遇到的一些人和事令许苏选择放弃了在帝都工作的机会,决定选择回到青城。

在毕业后,许苏凭着良好的教育履历,成功被现在的工作单位明达私立精神专科医院录取。

许琛华知道后,大发雷霆。

父子之间甚至因此直接反目。

许苏选择头也不回的负气离家出走。

这一走,便是整整五年。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许苏失踪的那一年,原本正值事业巅峰,意气风发的许琛华在短短一年间彻底白了头发。

心灰意冷的许琛华在第二年便离开了帝都,选择回到了青城,成为明达私立精神病院的名誉院长兼董事顾问,并于第二年正式就任行政院长一职。

许琛华与沈玉红夫妻俩离开帝都,选择回到青城,固然是因为心灰意冷,但也未尝不是想着抱着那一丝,某一天能够在儿子最后出现的地方能够重逢的遥不可及的奢望。

当许苏一个月前浑浑噩噩的几经辗转出现在许琛华老两口的新家门口时,许苏印象里意气风发的父亲,竟已早生华发。

一惯威严与严厉并重的父亲,在看到许苏的一刹那,眼眶便已湿润。

而当年保养得体的母亲身材也是发福不少,只是好看的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说明发福显然与这些年过得好并没有什么关系。

当年称得上风华俏佳人的母亲,看上去也有了一丝老态。

以前光洁的额头,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抬头纹。

那一刻,对自己过去五年的记忆一片空白的许苏突然觉得自己为了回到青城可能所经历的所有艰辛都不值一提。

以及许苏比两老承受着更沉重与复杂的思念,还有绝望。

都不值一提。

——对于两老来说,他们失去了整整五年自己的孩子。

许苏抬头,窗前,一盆几截干巴巴的枯枝组成的盆景还未吐出嫩芽。

窗外,万家灯火。

偶有蝉鸣、蛙叫、人言。

繁星点点的星空下,数万颗流星闪过,转瞬即逝。

许苏抿了抿嘴唇,眸子里出现一抹孩童般的纯真与满足。

“咚”

门外突兀的响起一道敲门声。

许苏抬头,微微皱眉。

许苏的交际圈并不复杂,至少在青城是如此,年少便已离开青城的许苏,记忆里最鲜明的,最多便是有几个儿时玩的比较要好的发小。

时光荏苒,许苏失踪了五年,尽管轰动一时,但是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人们心中淡去,回来以后,虽然在左邻右舍引发了不小的震动,大爷大妈们纷纷上门送温暖,但是现在毕竟天色已深。

许苏抬腕看了下表,现在已经接近凌晨,耐心等了一会,接下来却没有料想的继续敲门声。

也许是敲错了。

许苏如此想着,旋即摇了摇头便不再管,起身走向卧室。

卧室里,许苏和衣而睡,并没有立马进入被窝。

反而躺在床上拿着一片泛黄的扇形枯黄叶子怔怔出神。

这是一枚看上去很普通的枯叶,或者更具体的说,是生活中很常见的银杏叶。

叶身很完整,甚至连银杏叶的褶皱都完好如初,看上去像是小心保存了许久。

看着拿在手中的银杏叶,许苏眼中泛起一阵涟漪。

许苏看向北方的远处夜空,目光闪动着。

嘴角扯了扯,却最终化为满嘴的苦涩,人的一生,可以遇到很多人。

除了最初睁开眼时遇到的那两个人,绝大多数遇到的人都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绝大多数的相遇都是为了挥挥手一去不复返的分离。

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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