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风很大,拉着车架的马儿溜到了谷边,在啃食路旁的杂草。
凌冽的谷风,吹动着黑袍人身上的袍服,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对方一直没动,就这样迎着风站立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徐尤观察着眼前环境,盘算着要如何击败对手的时间里,黑袍人终于动了。
可他却扬起了头,望着头顶只有一线的天空,徐尤这也扬起了头,可一线天陡峭的山顶,并没有什么异样出现,这让他有些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已经过了七年,你为何还不现身,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留意他,我也知道你来了,你是想让我试探他的能力吗!还是想看着他被我杀死?”
黑袍人浑厚有力的声音在谷中回荡着,徐尤心里一喜,这也抬头仔细的扫视着头顶的山崖,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可是在这谷道山顶上,早有两人守候在哪里。
“主公,对方有意暴露自己行踪,想必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公子引诱主公出山,这一线天向来凶险,若是对方早已埋下伏兵,属下担心主公会有危险,还是让属下先去试探一番。”
一人高马大的壮汉,**着上身,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板斧,正抱拳面向一人单膝跪地,他身形跟黑袍人一般魁梧,黝黑的肤色让他坚实饱满的肌肉更加有型,光看着就感觉充满了力量。
而他口中的主公,也同样**着上身,可他肌肤白净一身散肉还颠着个肚子,头顶无毛还带着一个乌金色的宽大头箍,还有他随意披在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像个带了头箍的弥勒佛。
这佛爷好似并不担心谷中少年的安危,嘴里叼着根枯草,翘着二郎腿,两手枕着头仰躺在山顶。
“祁迦陀,这谷中穿黑袍的人,你可认识。”
弥勒佛刚一问完,祁迦陀这就紧了紧抱在一起的双拳,“主公,我祁氏一脉跟随先祖南征北战,从来就没有二心,后世子孙,更不会有叛国的行径。”
“我不过随口问问,迦陀你也不必多心。”弥勒佛依旧叼着草仰躺着,可当他望着自己抬起的左臂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笑容,“我知道,不少人都对我虎视眈眈,甚至有人还想要了我的命,可他们都忘了,我这左臂,不是谁都能支配的。”
“迦陀明白。”虽是这般回着话,可低着头的祁迦陀,心有不甘甚至有些失意,“大王他早已在天下布局,时机还未成熟,估计是他们没了耐性。”
“迦陀,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世间还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先祖当年一战就是最好的证明。”弥勒佛顿了顿,叹息道,“我族人丁稀少,比不了他炎黄子孙,还不是与这天下人为敌的时候,大哥他谋略策划,其实是不想你们做无谓的牺牲。”
“属下,明白。”祁迦陀虽是心有不甘,可弥勒佛说的也是事实。
“谷中黑袍人,你可认识。”
弥勒佛再次问到这人,祁迦陀如实回道,“此人虽壮如滕牛,可他的声音祁迦陀从未听过,属下甘以性命保证,这人绝非我滕牛一脉。”
“有意思。”弥勒佛这又笑了,“七年了,这孩子居然会觉醒,这种事可从没发生过,可我看他资质平平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你说这帮人为何要跟他过不去,还连带着把我也捎上了。”
“公子虽无过人之处,可他能觉醒也实属罕见,或许,是他们害怕了。”弥勒佛先前的那些话令祁迦陀有些不安,为表忠心他这就请示道,“属下愿活捉这叛国者,好让主公问个明白。”
弥勒佛这就阻拦道,“先看看吧,我对他也挺好奇的。”
祁迦陀不再多言,起身后守在弥勒佛身旁,可黑袍人依旧还在这谷底喊着话,闹得一旁徐尤满心的期待着,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徐尤索性想问个明白。
“大个子,你知道呜啦吗!”
徐尤这一喊话,黑袍人这才又注意到他,“这么说,你是都知道了吧。”
终于遇上个知道呜啦的人,即便这人并不友好,可也令徐尤看到了一丝希望。
“也难怪你会设下这个局,把我弄来这里。”
黑袍人这又朝山顶张望着,可始终没有看见他想要见的人,但是他相信对方一定已经到了。
“我虽不知道呜啦为什么要除掉你,可你却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什么!”
徐尤一时错愕,这跟他想的可不一样,但也不能保证对方说的就是真的。
显然对方也没了耐性,他身上宽大的黑袍被他两手支撑着,迎着这谷中的风,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朝着自己的猎物猛扑。
对方虽然体型高大,可穿着一身迎风的黑袍,这奔跑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徐尤自认自己没有对方速度快,何况这谷道狭窄,勉强能容下两匹马车同行,而且这道路笔直,想跑那是逃不了的,何况他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悬崖峭壁看似光滑平整,可常年累月这岩壁多有破损的地方,黑袍人迎面跑来,徐尤也朝着他奔跑过去。
就在即将交手的那一刻,徐尤扭腰旋转,侧翻,起跳,蹬腿,一脚就踏在峭壁上一个凹点,借着与岩壁反弹的力量一跃而起,十指抱拳朝着对方后脑猛力砸下。
人类后颈,头骨与脊椎的链接处最为薄弱,这一拳下去,眼前大块头就算不死,也该晕上一会儿。可对方非但没晕,反而舞动袍服,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