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会过去后的第二天早晨,秦淮河面的寒雾还未褪去,整个金陵被笼罩在烟雾之中,秦淮十里有些青楼酒馆还未开门,便有人在街市上走动了,而且大多数也都是才子,近乎一个小时后,整个秦淮便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甚至比昨天的夜会还要热闹几分。
有人从家中带着小厮快速赶来,从人群中拥挤而去,用了好长的时间这才挤到了作诗坊门前,此时整座作诗坊屋客皆满,其中三层人满为患,人们相互拥挤着,口中不停的在大喊着让我看上一看,来此诗坊的大多是才子,古来才子总是对诗词有些近乎痴迷的程度,甚至为之感到疯狂。
他们对诗词总是有些特殊的感情,有时他们会为一句诗失声痛哭,也会失声大笑疯癫,那些诗句所蕴含的情感最能触动他们的心声,如今听闻有大诗作诞生,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早,有人还未知晓,当醒来走出酒楼的时候便看到秦淮的白天人群拥挤,倒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毕竟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人群中随意便拉了一人便打听了起来。
被拉着的人摇了摇头,很是客气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听闻是有大诗作出世了,好像是昨天的!”自己也是听别人说的,大早上自己就朋友给叫了起来,说是有什么大诗出现了,起初自己感觉也没有什么的,诗在大又能大到哪里了,于是就来瞧上一眼,谁知道竟会如此多人,还是让自己吓了一跳。
“诗出自何人之手?”那人再次问道,看如此恢宏的场面想必定然是不世之作,想必那诗人绝非是泛泛之辈。
“何人之手……说来也是奇怪,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不过倒是有人见过,可不知道名字,茫茫人海,无处寻觅……”自己听说题诗之人写下这首诗的时候,好像是看到青楼女子仗势欺人,于是便写下了这首诗便离开了这里,听闻写下后作诗坊三层皆是震惊,足足沉默了许久。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
“小姐……发生大事了……”
从外面慌张的跑了进来,小梨手中抓着药,来到了整在石桌上看书的朱红柳面前,大口不停的喘着气。
“什么事呀,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朱红柳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微皱着眉头轻轻呵斥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有……有大诗作诞生了,外边风头正生,很多人都在说这事呢!”小梨有些着急,似乎是刚才跑的有些急促,气息还未调正,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兮兮的瞅着公主,昨天姑爷受了风寒,自己起来就去给他抓药,整个街市极为的热闹,人们坐在那里喧闹纷纷,大多都是在说什么秦淮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什么有大诗作,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金陵城,甚至就连文坛大家徐恭年都被惊动了。
小梨是知道的,昨夜姑爷带自己是去过,可那时在作诗坊的时候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大诗作的传闻,还有在自己所离开后那时已经是夜半,那时人都已经散了大半,若是说有大诗作,那也是在自己等人离开后才写出的,自古那些才气横溢的人性情总是古怪,无论是做事还是其他,行为举止令人不解,大半夜去写诗,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生怕别人会知道一样。
不过姑爷昨天也作了一首诗,叫什么泊秦淮的,反正自己也不晓得说的是个什么,按照姑爷的文采来说,怎么说也是写不出那样的诗,他没有才气,也没有文学,要是他能写出这样的诗,恐怕这个世界都会不正常吧。
“不就是出了诗吗,这有什么惊讶的!”朱红柳听后感觉也倒没有什么新鲜的,明朝本就是诗词鼎盛,居大多数才子文气斐然,若是有什么颇为有意境的诗词作出,这并没有什么令人感到吃惊,倘若如同徐恭年那般文坛大学的人,写出的诗那才是真正的大作。“对了……昨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红柳感到很是奇怪,根据自己相公那懦弱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又仇敌的人,而且再说了他虽说是赘婿身份,可毕竟那也是皇家,按理说朝廷那些人不会用这些手段,若是如此,相公也不可能只是挨打,仔细想想中间肯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人。
小梨听后顿时撅起了小嘴,用着诉苦的语气将事情的经过给公主讲述了一遍,从作诗坊开始直至和那个叫素婉婷分开,特别是在说起那群大汉是如何对待姑爷的时候很是生气,也很是委屈,可怜那姑爷遭了那么大的罪。
“等等……你说姑爷写诗了……”朱红柳听到微微一怔,随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自家这相公还真是虚伪爱面子,凭他的那不入流的文采也想着写诗,这大概又是抄了书上那个名人的诗作吧。
“嗯……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就是……就是……”小梨娇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其实姑爷那时候是生气的……好吓人的!”自己记得很清楚,那个青楼女子走后,姑爷依旧是板着脸的。
“生气……?”这朱红柳倒是好奇,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书生或者老实人生气的模样呢,听小梨这般提起,她倒是感觉有些新鲜,特别是相公生气的样子,她听后宫里的妃子提起过,其实天下最可怕的就是那群书生和老实人,若是他们生起气来,是会被情绪冲昏头脑,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