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枫被一阵叽喳的喜鹊声吵醒,而昨天夜里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阵寒,江枫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略微洗嗽完毕,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昨天江枫就和掌柜张峻简单交代了一下,酒楼名字依旧不变,还是叫醉仙楼,江枫作为幕后的老板,张峻还是明面上的大掌柜。
这可把张峻吓了一跳,张峻本以为来接手的必定是有些深厚背景的世家公子,但是张峻看向江枫身上简单的装束,低廉的粗布,连最简单的装饰玉佩就没有,很难让他相信江枫是一位富贵子弟。
这样的话,怕是一位富贵人家培养在外的管事吧。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张峻看清楚江枫递来的契约,便开始接受江枫的提议。
“老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酒楼经理了,你遇到拿不准的事可以问我,至于称呼吗?可以按照平常说的话,叫小郎君、少爷都行。”
“嗯,掌柜的,不,小郎君,这不太好吧,僭越了。”张峻一脸好奇,对于江枫说着古怪的称呼,听得迷迷糊糊。
“不,老张你对酒楼管理之事极为熟稔,我对此事一窍不通,你就不要推脱了。”
“是。”
“老张啊,从今天起,本店要推出特色菜——凤凰酥翅,你去跟后厨说一声吧。”
“啊?具体怎么做的,小郎君,眼下飞蝗疫情还没控制住,各个酒楼都还没有推出新菜,就算是号称长安三大酒楼之一的闲云楼也没有推出新菜系,只怕是不好卖啊。”张峻第一天在江枫手下做事,斟酌词句,小心说出自己心里话。
小郎君怕是冒失了吧,当今百姓流离失所,酒楼萧条,就算是推出新菜系怕是也没有什么人来吃吧。
说到底还是一个少年人,没有什么做生意的经验。
就算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放着这座好的酒楼怕也不能这么造吧?
何况是一个富贵人家手下的管事。
江枫抬头瞟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当今陛下吃了一头牛那么大的飞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枫笑容古怪,脸上有隐藏不出的笑意。
老李呀,老李,你背后的势力这是造势造过了吧?菜都烧糊了。
就让我来帮你把这把火先撤下来吧。
“牛那么大的蝗虫?”张峻十分吃惊,脑洞大开:难道说天子真龙初显,一口吃下牛大的飞蝗?
“老张啊,我敢断定已经有不少酒楼在着手做这个事了,只不过他们还没等到机会来做。怎么做的方法我已经写在纸上就给后厨了。”
张峻一脸疑惑朝后厨走过去。
眼下江枫仍然在思虑一件事,这座酒楼名为醉仙居,以口感绵延的剑南春烧、富平石冻春闻名,江枫要不要在想:要不要将酒的度数提纯,好好震惊一下唐朝人的眼球。
“小子,怎么你又在偷懒?”
江枫正想着,一身胡服,腰束革带,潇洒干练的公子走了过来。
江枫心中感到无聊,看到眼前这位身穿胡服的公子还是那副傲慢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调戏眼前人的心思,一脸惊恐:“小娘子,你为什么变成这副血淋淋的模样,不要过来,你我无冤无仇。”
李淑灵一脸懵逼,好奇看看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呀?
“喂,小子,你中邪了吧?我可是男儿之身,什么小娘子?”李淑灵一开始是颇为疑惑的,到最后听见江枫喊自己小娘子?
什么?被他发现了?
李淑灵一向对自己这身的打扮颇为自信,生绢束胸腹,眉毛画成一道粗眉,就连脸上一层细粉也是时下最流行的男子妆容。
她哪里知道,她的这些自信都是周围亲近人给她营造的假象,故意装作不知道,时间长了,就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打扮的天衣无缝。
江枫在那里吱吱呀呀演了一阵,李淑灵从看热闹的心态,与江枫拉了一段距离到最后焦虑走到江枫跟前。
“你没事吧?小子?你是做梦没醒吧?”
江枫看得好笑,看来上次的阴影还真是不小啊。
“哇,逗你玩的,李公子。”
“幼稚鬼。”李淑灵颇为嫌弃说道。
“本公子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把这座酒楼弄垮。”
“哈哈,李公子你就等着瞧吧,我江枫一定能把这座酒楼打造成长安第一酒楼。”江枫说着这话的时候,注意到李淑灵的兴致不高,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还有你李公子解决不了的事情,让当今皇帝吃下蝗虫那么恶心的事情,你们就做到了,还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江枫随手扯了一个蒲团,用手拍拍上面的细灰,扔给了李淑灵,自己则好没形象扯几把干草垫在了屁股下面。
“你的姿势好难看呀。”李淑灵看了看江枫斜倚在台阶上,屁股坐在干草上,怂着肩膀看向街道。
“你不懂,坐凳子太高了,这样坐在台阶上舒服。”
李淑灵纠结了一下,又从袖口掏出两方粉红的手帕放在蒲团上。
江枫嘴角抽搐了一下,粉红色,大姐,你这也太不敬业了吧。
哪有大男人随身携带粉色的手帕呀。
他装作没看见,扭头看向了一边。
“哎,不许开玩笑,我有一个妹妹,最近遇到了烦心事。”李淑灵早就在李济安的授意下,外出隐藏身份,当心连忙岔开话题,打开了话匣子。
我有一个妹妹。
江枫笑容古怪,心中了然。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