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染看着走出来的窈窕身影,再看着远方黑沉沉的海水,突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所谓的海祭就是要将这位龙王妃给送进了漩涡?那不是纯粹的去送死吗?
早就知道所谓的海祭就是要让这位被选出来的龙王妃送命的,只当做是随着海水漂流下去,却未想到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送命,让一个女子进漩涡,这是要多么的恐惧……
苏烟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目光撇开,看向另一条船,船堆积着无数的瓜果的船,将船舱都已然堆满了,在船篷之上,摆着一只烤乳猪,熟鸡熟鸭熟鱼,很是丰盛的一场献祭盛宴,只是却是一场浪费。
海祭之前还有些仪式,只见穿着红嫁衣的海王妃站在船头,和皇船遥遥而立,蓝天白云,孤舟一帆,红纱飘飞,一种孤绝的美感,再看远处的暗礁,漩涡,即将迎来的灾难,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悲壮。
苏烟染突然在心头闪过一抹异样,可是闪过的太快,她什么也没有抓住,手心里传来楚凤宁大手的温暖,他拉住了她的手。
白黎飞身而起,跃上了桅杆之上,白色的帆,红色的身影,犹如在白色的画卷上落下的一滴血红,白黎双手舞动,宽大的袖子鼓动成风,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被风吹的零零碎碎的传来,听不清楚,估计又是什么祝词之类的话。
上头的阳光太过刺眼,仰头望着很是不舒服,苏烟染不再看白黎的作秀,目光随意的看着,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龙王妃拢起的手,她的双手在袖中的手在缓缓的动着,似是在拿出什么东西似的,她定睛一看,只见得她袖中闪过一抹银色,眼睛被晃了一下。
苏烟染一闭眼,手拽紧了楚凤宁,传音道“有危险”。
她终于知道之前闪过的异样是什么了,是这个新娘子太过淡定了,从祭祀一开始就不哭不闹不反抗甚至连发抖都没有一下,这种反应是淡定到不正常,反常必有妖。
可是就是在这一瞬间变故陡生,在她传完这句话再睁眼的时候只见那两枚刀型暗器自龙王妃手中脱手,闪着冷光向着龙廷轲而去,在阳光照射下似是划过一道蓝光,还是淬了毒的。
“三皇子小心!”高台之上一声疾呼,蛟子国的护卫立即出手将两枚刀型暗器挑开,嵌入了船桅之上。
“保护三皇子。”
话音落就听得那位龙王妃嚣张的笑声,一扬手,她的红盖头掀开,被海风迅速吹起,飘荡在空中,只见一张娇媚的脸庞落入了人眼中,内力一震,只见她身上华美而精致的喜服立时崩裂成碎布,红色的绸布犹如天女撒花一般散入了海中。
此然可见这位龙王妃是人假扮的,衣服散开,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刺客服装,身形更显窈窕婀娜,她不说话,却是立时飞身而起,而手中同时疾射出几枚暗器。
苏烟染被楚凤宁护在了怀里,向后靠去,而宇文弦也是靠将了过来。
似乎以这位“龙王妃”的出手就是一个讯号,大船的两侧周围从海中破水跃出数道提剑的黑衣人,身上滴着水,飞身上了船,而同时船上的甲板上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然发难的竟是有大部分是一道被邀请的江湖人士。
上船的时候是要求将兵器一起收去的,以防有人心怀不轨,意欲行刺,眼见着几人从船上的暗处抽出刀剑,此时情况不言而喻。
“这明摆着是一场预谋好了的行刺,还想要将我们一并赶尽杀绝!”
宇文弦一掌挥开一个攻过来的江湖人士,将他一脚踢到了海里,扑通一声,而同时也想起了另外的扑通声,不知掉下去的是哪一方人。
黑衣人的目标是龙廷轲,纷纷攻向了二楼之处,二楼同时也是侍卫最多的一层,此时已经是混战一片。
“前面是漩涡,后面没退路,这次刺杀还真得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是要我们都交代在这里,好狠的心思,不知道是哪个谋划的这么一出?”苏烟染冷哼一声,见楚凤宁未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站在桅杆之上的白黎,颀长的身形,附手而立,还是那个阴柔而俊美的容颜,只是此时却是一片沉戾,面色无波。
他居高看着船上的一片混乱,不为所动,然而,却是没有人攻向他。
“是白黎?”苏烟染不确定的问道。
“可能。”楚凤宁收回视线,“蛟子国的内政不稳,太子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五个皇子之间斗争异常激烈,据说这次海祭之后就会选出太子人选,而海祭一向是蛟子国重要的祭祀活动,被选来主持海祭的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太子人选,怕是这一次有人坐不住,不过我认为这一次选三皇子来海祭就已经是一场阴谋,三皇子是最得皇上欢心的一个。”
苏烟染撇嘴,“皇家就是事情多,为了一个皇位就是这个抢来那个抢去,皇帝少生几个孩子不就没事了,反正生出来的最后不是被自己弄死就是被儿子们互相残杀死,看着都悲催……”
“说的是啊,如果当年母后不生下我,倒也是……”
苏烟染一掌拍在楚凤宁脑门上:“说什么呢?不生你,现在谁陪我,你又不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就算没有你,还有别人,你看现在楚云澜和楚云清照样不是争个你死我活,皇家的历史必然性!”
“我说两位你们还有闲情逸致聊天,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抵挡着,你们是不是太有良心了?”宇文弦一拳袭向攻过来的一人,“小师叔,快想想办法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