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罗墨达在小向导爱摩卡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着狭窄而又滑溜溜的山路。这是通往神秘古洞的唯一途径,而爱摩卡又实在没有力气继续飞了,两人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在海拔9000米的狭窄山峰上过“独木桥”,因为这座珠穆朗玛峰(哥哥)的山峰偏偏就在途经这里时,窄的只有一脚宽(注意,不是一脚长)。因此,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所幸的是,安德罗墨达飞惯了,因此一点也不恐高。这点儿高度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如果摔下去,她有足够的时间舒展开飞翼,然后展翅翱翔。至于年仅12岁的爱摩卡,由于他常年居住北极,而且又是出人意料的勇敢,对安德罗墨达又抱着出乎寻常的信任与敬意,所以他也不害怕。然而,看着消失在云彩背后的陆地,爱摩卡不禁还是感到有些眩晕。
终于,在前面走的爱摩卡褐色的脚板踏上了对面平滑而又宽阔的冰面。他感到一阵喜悦和放松,但是他仍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脚板在冰面上很容易打滑,在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最有可能失足落下。很快,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就双双踩在了滑溜溜的冰面上。但是由于冰面实在太滑,再说这个冰面又不是特别宽阔,所以爱摩卡和安德罗墨达只好伏下身子,手脚并用的在冰面上艰难的爬行。由于手脚在冰面上无法使力,所以爱摩卡和安德罗墨达常常无奈地在原地打转,或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四肢摊开的趴在冰面上,无奈的看着自己滑行着倒退。就这样不住地挣扎着,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终于到了那个古山洞。山洞里散发出了一种奇特而又古怪的绿幽幽的光芒,黯淡却又明亮,稀少却又充足。爱摩卡带头,两人艰难地爬进了山洞。
山洞内部的地面也全是冰层。但是由于有洞壁支撑,安德罗墨达和爱摩卡艰难的爬起身,然后扶着洞壁咬着牙谨慎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前溜冰。但是很快,他们不得不又恢复了老样子,因为山洞里面的两块陆地断开了,中间是一道看上去不太坚固的冰桥。冰桥下面,滚滚纫散发出炎热的气息,火苗和蒸汽舔噬着冰桥。冰桥滴答着水珠,还未等容身于熔江,就早已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化身为蒸汽,转头重新贴在了冰桥上,舔着冰桥,让更多的兄弟姐妹和自己作伴,变成热气腾腾的蒸汽。
爱摩卡凝望着冰桥,自觉地退后让位给安德罗墨达。安德罗墨达惊讶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爱摩卡?”她警觉地问道。
爱摩卡摇摇头。“这座冰桥不结实,”他解释道,“人走到上面,可能到一半就会断裂。很抱歉,安德罗墨达秀,可是我实在飞不动了。请您自己飞过去吧。”
“那你怎么办?”
“我?”爱摩卡古怪地笑笑,“我可以走过去。”
“可是……那样你有可能会掉下去呀!”安德罗墨达惊慌地看着他,希望他是在开玩笑,但心里又清楚这怎么也不可能。
爱摩卡耸耸肩。“你的使命更重要,”他盯着濒临融化的冰桥说,“快飞吧,别浪费时间。”
“不。”安德罗墨达坚决地向后退了两步,皱紧了眉头,“爱摩卡,我命令你:飞过去,马上。要么,就答应我,不准再过去了。”
爱摩卡绝望地盯着她。“安德罗墨达秀,我不是害怕过去,可是你的使命更为重要,你怎么办呢。只有你能收集白煤,我甚至可以不过去……安德罗墨达秀,过去吧。在这一点上我恐怕只有拒不从命。”
“爱摩卡,你要是再不过去,谁也别想过去了。”安德罗墨达平静地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爱摩卡打量着她,看出她决心已定,是铁了心不肯先过,那交叉在胸前的胳膊正在清楚地告诉他这一点。爱摩卡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我怎么可能把秀自己独个儿扔在冰桥那边呢!”说着,突然一道漆黑的身影窜上了桥,爱摩卡轻快敏捷地在桥上飞速地爬行,眨眼间,那长长的桥他已经爬完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