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老头子听了多久。
又听去了多少故事。
姜鱼不在乎。
叶正英更不在乎。
“现在可真是年少出英雄。”那个带着老花眼镜，背后跟着两个酷似保镖年轻人的老头，开口没有丝毫的锋芒。
就好使被岁月磨碎了棱角的石头。
他并没有自我介绍，仿佛姜鱼知道他名字一样，这个让人有点反感。
姜鱼眉头一挑，并没有搭话。
“当初姜老头跟我谈起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高。”老头子一席唐装，伸出一双几乎要干枯的手杆比划了一下。
说句难听的，他要是不开口，别人都以为他是一具干尸。
“你认识我爷爷？”姜鱼看着这个老头，“可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
“没有印象也没错，今儿个的事情也多亏了你，当初姜老头就说过，我这地方早晚是要出事情，到时候定有高人相助。”老头子本浑浊的眼珠子里好似闪过了一丝清明。“但是我可没料到，这个贵人是小哥你啊。”
这个称呼的变化让姜鱼有些不解。
这似乎是行内人的话，论辈分的话，对方既然认识自己，那自己绝对就是孙子辈的没错。
“不敢当。”姜鱼到没有居功，毕竟真正解决问题的不是他，在他来到第七医院的时候，虞道仙已经将事情完美的收拾。
虽然最后存了一些心思，但的确没有姜鱼什么事情。
他不但没有动手，反而还占了个大便宜。
当然。
这各种事情不足与他人道也。
“如果老人家只是来表达谢意的话，我就不掺合了。”姜鱼说，在委托书的逼迫下，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看向叶正英。
老院长是个人精，知道姜鱼不想与他多交流，当下示意一下。
背后那两个中年人上前一步。
姜鱼的身躯下意识紧绷。
但是两个人只是打开了手里的手提箱。
黄符？
丹砂？
还有毛笔？
姜鱼一愣，这对方葫芦你卖的什么药，有点看不懂。
他姜鱼可不是道士，这些玩意他是一个也用不上。
“这些东西老头子拿了也没有什么用，当初机缘巧合之下，龙虎山的天师……”老头子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无功不受禄。”姜鱼直接拒绝，并且径直要离开。“老叶，晚点电话联系。”
他径直走过。
但是两个中年人却是拦住了去路。
“老院长是一番好心，希望小哥能够。”其中一个中年人的语气可不是赠与别人东西的态度。
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施舍。
姜鱼转头看了老院子一眼，老爷子倒是眼观鼻，鼻观嘴，好似坐地飞升了一样。
姜鱼明了，这应该是下马威了，他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你在教我做事？”姜鱼问。
那个中年人没有回答，但是也么有让开的意思。
“看来，你们这是打算强买强卖啊。”姜鱼说。
就在众人以为姜鱼要出手的时候，却没料到姜鱼转身躺在了叶正英病床上。
“恩，困死了，挤挤。”姜鱼说，反手将叶正英的被子也是拉扯了过去。
叶正英：？？？
中年人：？？？
老头子：！！！
老院长看着姜鱼这一副做派，眼里涌出一丝惊讶，然后又涌出几分黯然。
“既然小哥不喜欢，那就算了。”老院长招招手，两个中年人又将东西收好。“既小哥不喜欢我这个老头子，那就不打扰了，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老院长也不知道什么心思，浑身还是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转身离开。
但有之前那一出，是个人都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半响。
“喂，走了。”叶正英推了推姜鱼，却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叶正英一愣。
看着姜鱼那满头白发，一时间竟涌出一些不忍。
当初初见这个家伙的时候，对方还是新死了个媳妇，他与小李都以为对方是个骗保的恶棍。
如今，短短大半个月而已，竟已好似经年，少年也是满头白发。
叶正英全是感慨。
不过。
这时间没让他坚持多久，因为一对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刚刚才还陷入沉睡的姜鱼，竟然没有丝毫睡意。
还能这样？
“我不搞基。”姜鱼说，然后直接走下床。“给我个权限，我需要唐强咏所有的资料，这对我很重要。”
“唐强咏？”叶正英一愣，“你要他的资料干嘛，死者的资料一般都是秘密。”
“别废话，我知道你能搞到。”姜鱼这么说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门口。
那个年轻的警察一脸崇拜的看着姜鱼。
“小伙子，你不错，不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姜鱼拍了拍那个警察的肩膀。
那个警察一愣一愣的。
直到姜鱼离开了病房，进入了电梯再也看不到，他才回过神来。
电梯里。
“那个老头子身上有着一股很特别的气息。”姜鱼好似自言自语。
但是，若有能力的人看到的话，他的背后一个一道影子。
“蛊虫。”声音只有姜鱼能够听到。
“那个老家伙肯定知道梦魇的事情。”姜鱼说，“但是他能够掏出龙虎山的东西，应该不是歪门邪道才是。”
“刚才就应该问问那个小天师，还是大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