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往河中府的路程有些遥远,但是,沿途的小村子还是有很多的,不过,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村庄和预料中人畜无害的村民却对天威军有着很深的敌意。
这天黄昏时分,天威军经过了一个冒着炊烟的村庄,这个村庄位于一座山脚下,那座山并不高,山上的树林郁郁葱葱,山势也比较陡峭,在村口,有几个正在嬉戏的小孩子,当他们看见徐徐而来的天威军部队时,都吓得沿着一条石头和泥土杂乱并存的道路跑回到村子里。
在队伍最前列的轻骑兵们自然也看见了这一细节,但却没有人拿这个当回事。
一个身材削瘦的老兵吸了吸鼻子,不无羡慕地说道:“那是谁家在炖肉呢?真香啊……要是我们可以在那个村子里面饱餐一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好了,最好能有个女人暖床,嘿嘿……”
此言一出,顿时便引起了一阵哈哈大笑,那些士兵们都对此表示赞同,可是,他们也都知道天威军的军纪向来严明,秋毫不犯,他们也就是只能想一想而已。
士兵们的欢笑声很快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的箭矢破空声打断了,转眼间,十几名士兵应声倒下,而那些箭矢袭来的方向,赫然正是那个炊烟升起的小村庄!
“注意防范!有敌情……做好战斗准备!”一个步兵营的都头当即拔出了腰刀。
“节帅,我们已经受到袭击了,怎么办?末将以为,敌人很可能是这里的乡兵……他们对我军的敌意非常明显!”杨再兴注意到了队伍前方的变化,连忙请示杜飞扬。
杜飞扬稍作思忖,便下达了命令:“无论他们是这里的乡兵还是暴民,既然他们已经伤了我们的人,我们对他们客气也没有任何必要……轻骑兵和掷弹兵的弟兄们,各自派出一个营,立刻冲进村子里,狠狠地教训教训这群敌人,其余的部队做好隐蔽随时待命出击,这里距离河中城并不远,他们很可能与叛军勾结!”
随着杜飞扬下达命令,一个营的轻骑兵们呼喊着冲进了村口,一个营的掷弹兵也紧随其后,虽然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即便是这一带的乡兵,他们也能以少打多,这样一来,双方的全面冲突就爆发了。
战斗开始以后,老人和妇孺们都惶恐不安地躲在家里,那些青壮年男子则受了叛乱分子的蛊惑,与天威军激战开来。
村子里的人们都清楚眼前的这场战斗恐怕凶多吉少,不过,村子里的老弱和妇孺们根本无力去阻止那些乡兵,平日里,李守贞对这些乡兵还是非常倚重的,更何况在这时候,这些乡兵也是叛军的救命稻草。
天威军的轻骑兵冲进村子里,就遇到了一些目露凶光的乡兵,那些乡兵的兵器五花八门,他们的服饰也是五颜六色什么样的都有,毕竟是杂牌军,一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许多乡兵用的是自制的简陋武器,却也有一些军队中常见的刀枪,一些叛军中的制式武器在这里也能见到,甚至还有契丹人的武器,例如狼牙棒。
乡兵的单打独斗能力无法恭维,他们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天威军官兵军的对手,他们所用的一些木制兵器和天威军官兵手中的刀枪一相碰就直接散架,武器折断了的乡兵只能亲眼看着天威军士兵的长枪捅穿自己的身躯。
不过,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天威军的官兵们也不敢轻敌,毕竟这些乡兵有着地利人和的优势,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更何况这些乡兵得到了叛军的支持,这一点,从那些乡兵们手中持有的武器就能看出来。
眼见着一些轻骑兵死在敌人的长枪或者箭矢之下,那些掷弹兵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时间,陶罐火药弹在各处炸响,许多乡兵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很多屋舍转眼间便燃起了大火,那些屋舍全都是草木建筑,一旦起火,其后果可想而知。
为了躲避熊熊大火,一些躲在其中的妇孺和老人一边惊叫着一边冲出了屋子。
这一带民风彪悍,一些妇人甚至拿起地上的无主兵刃,悍然袭击附近的天威军官兵,一些官兵不忍心对妇人下手,却在那些妇人的突袭下或死或伤,一些掷弹兵甚至被一些藏身于屋舍之中的老人扔出石块砸得头破血流,有的甚至当场死亡。
于是,一些官兵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奋起反击,轻骑兵们利用短距离的凶狠快速冲锋击碎了那些乡兵的反抗,他们的马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了那些乡兵……
杜飞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愿意去想手下这群杀红了眼的士兵可能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既然对方敢于攻击天威军,他就绝不会心慈手软,对于敌人仁慈就是对于自己的袍泽残忍!
任何一个天威军的袍泽死在敌人手上,杜飞扬都会感觉很难受,他从来没想过用将士们的生命铺就自己升官发财的道路,他只希望所有的天威军将士们都能升官发财,都能平平安安地衣锦还乡,与家人团聚。
这很像是一场巷战,天威军的官兵们不知道下一刻会从哪个方向突然射来一支暗箭,所以,他们倍加小心,稳扎稳打,配合默契地向村子里推进,为了全歼那些顽固不化的叛乱分子,他们不得不挨家挨户地闯进去,对于看似敌人的家伙狠下杀手,当然,一些士兵趁机顺手牵羊拿走一些好东西,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天威军的士兵们不会侮辱村子里的妇女和儿童,他们都知道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