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扬给符金琦斟满了一杯葡萄酿,豪爽地笑了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唐代诗人王翰的《凉州词》,很应景,符金琦却一把掩住杜飞扬的嘴,白了他一眼,嗔道:“呆子,不许你这么说……人家还盼着你和我大哥早日凯旋而归呢。”
“好!那我们就先干一杯,愿我们天威军将士们早日凯旋而归……”杜飞扬含笑提议道。
符金琦瞥了一眼杜飞扬,一双美目中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脉脉含情,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俏脸上旋即霞飞双颊,在旁边几个大红灯笼的映照下,她看起来更加多了几分妩媚。
“听说杜侯不仅能征善战,还弄出了象戏的一些新玩法,那些新玩法将战场上厮杀的哲理蕴含其中,真的么?本小姐能否学一学?”符金琦笑吟吟地问道。
杜飞扬闻言一怔,没想到符金琦居然知道象戏的事情,既然如此,她想必也听说了自己与李慕云经常下象棋的事情,这刁蛮的三小姐对自己还真是很在意呢!
杜飞扬不动声色,笑了笑,道:“在下称之为象棋,只是以两军交战的楚河汉界为背景,但要说其中暗含哲理,那就未免夸大其词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不过,既然三小姐有这个雅兴,在下很愿意与孙小姐切磋切磋。”
于是,杜飞扬便开始教符金琦下象棋,马走日,象走田……各种象棋基本规则,符金琦很快就掌握了,既然符金琦跃跃欲试,两人便像模像样地下起象棋来。
“将军……三小姐,你输了。”杜飞扬拿起手中的棋子“炮”,不无得意地笑了笑。
“不行,不行!人家要悔棋嘛,哼……”符金琦嘟起了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看着符金琦娇憨的样子,杜飞扬微微一笑,道:“这种惬意的时光,只怕不会太久了,五天之后,我们就要奔赴河中平叛了……但愿,别让我遇到你的大姐。”
符金琦瞟了杜飞扬一眼,幽幽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曾想李守贞居然会谋反?我大姐命苦,嫁给了李守贞这个叛逆的儿子,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大姐现在怎么样了,我相信,大姐是绝不会做坏事的……”
杜飞扬指了指那个过河卒,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大姐已经上了贼船,她就像过了河的小卒,只能向前走了,事已至此,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大姐将来不会有事的……至少,陛下对你们符家还是信任有加的,你们大可不必惶惶不可终日。”
符金琦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道:“你说的倒是容易,反正,你是个局外人,我们符家的事情与你毫无关系,你用不着整日里担惊受怕,是不是?哼……”
杜飞扬微笑着看了一眼符金琦,道:“在下倒是想置身事外,可是,官家要我们天威军去河中平叛,还有人想要在下上门提亲,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符金琦闻言俏脸一红,她轻咬贝齿,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啦……李守贞是个能征惯战的一代名将,那些先行一步去河中平叛的军队,一个个都是龟缩不前。你带领天威军到了那里之后,你……你也不要太过冒失,免得损兵折将。”
“这年头,有兵就是草头王,有人说,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所以,李守贞就想谋反……我们这次平叛,不止要消灭李守贞的叛军,更要杀鸡儆猴,要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军阀都震慑住。如果迟迟不能平叛,那就要后患无穷,将来还会有人揭起反旗,到时候,不知还要有多少百姓要在兵灾中流离失所。我们天威军不怕死,就凭李守贞的实力,也不足为惧,嘿嘿……”杜飞扬对于平叛信心十足。
符金琦低下头,柔声说道:“你倒是心怀天下,可是,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天下大势,说实话,人家一个女儿家,倒是不在乎天下间会不会有更多人造反,只是在乎大姐的身家性命,也在乎你……只要你凯旋而归,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说到这里,符金琦的俏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这句饱含深情的话语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纤细的右手反复捏着自己的衣角,芳心有如鹿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杜飞扬闻言禁不住心中一热,眼前有个国色天香且又出身名门的女人这么关心自己,夫复何求?杜飞扬一见这位向来刁蛮的符家三小姐难得地显现出羞涩的小女儿神态,她那双美目脉脉含情,杜飞扬也不由得动了心。
杜飞扬干笑一声,将那个已经过了河的小卒向前一拱,若无其事地道:“三小姐放心吧,杜某一定会凯旋而归。作为军人,杜某只晓得服从命令,一往无前!我没有根基,光棍一条,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更何况,我们天威军可不是寻常的军队,火药桶一扔,那些叛军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符金琦似笑非笑地瞟了杜飞扬一眼,嗔道:“瞧你这口气,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只希望大姐将来遇到你,而不是落到别人的手里。”
两人又聊了许久,符金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杜飞扬的府邸,杜飞扬一直送她到大门外,两人手牵着手,彼此的心里都很甜蜜,就连符金琦带来的那些侍女们都很羡慕。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