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边高兴儿子终于来看她,一边又生气他油嘴滑舌的哄骗自己,企图给地上这两个女子开拓,更郁闷被他这么一搅和,原本她想要说的话,都被他堵住了,再也没法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驳了自己亲儿子的面子,只好不停的朝他翻着白眼。
明宗一边哈哈笑着,一边问楚青若:“楚爱卿,张继祖和张恩淑这两个重犯审问的怎么样了?”
楚青若低着头:“暂时还没有头绪,两人还没有交代背后主谋。”
明宗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什么?审了两天还没有问出主谋?那你还在跪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接着审啊!”
楚青若抬头,就见明宗朝她眨了眨眼睛,立刻会意:“是,臣有罪,臣这就去。”
太后黑着脸,刚要开口,明宗立刻说道:“别以为你有公务在身就可以不停太后教诲,等案子水落石出以后,你还是要来接着听太后教诲的!”
楚青若马上一个头磕在地上:“是,臣不敢忘记太后的教诲,等臣查明了幕后主使,一定前来向太后请罪,再请太后教诲!”
儿大不由娘,太后见这对君臣如唱戏一般唱作俱佳,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无力,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在这儿跟我演戏了,退下吧!”
楚青若憋着笑,退出了太后的寝宫,走到门口笑着对德顺一拱手:“多谢德公公,也多谢万岁了!”
德顺笑着拱手:“楚大人哪里话,您的谢意咱家会转达给万岁的,您就先走!”
楚青若刚要抬腿离开,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楚大人请留步!”
一回头,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红袖。
“楚大人,太后有样东西让奴婢转交给大人。”红袖笑盈盈的将手上的盘子递了过来,伸手揭开盘子上的白锦,意味深长的说道:“楚大人,这是太后赐给大人上好美酒,太后说了,楚大人代天巡狩劳苦功高,自当要奖励,可若是有一日,大人若不小心给皇家脸上抹了黑,太后自然也要罚的。到时候,还罚您喝酒!”说着淘气的抿着嘴笑了起来。
楚青若听了这话,一身冷汗淋淋,听太后这意思,若下次在传出什么绯闻来,她赐下的可就不是美酒,而是毒酒了是吗?
红袖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就知道自己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这才满意的对她施了个礼,转身回到太后寝宫中去了。
闷闷不乐的回到府中,傅凌云和铁衣还没回来,楚青若草草了用了些点心,又赶去了大理寺。
李少卿见到她脸色不好,问她什么事,她却笑着说没事。李少卿也不便追问,于是拿出了和舞弊一案有的证据,与她一起分析起来。
两人将案子从头开始梳理,发现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背后的主谋,做这一切,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若只是单纯的希望朝廷中多一个自己人,大可不必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女科舞弊。完全可以在男科那里笼络一两个有潜力的学子,根本犯不着兜那么大个圈子,弄出个舞弊案来啊!
楚青若的笔轻轻的在“女”字和“张红”上,停顿了一下,忽然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李少卿,你这里可有张红以往的功课?”
李少卿奇怪道:“没有,楚大人若是要的话,我立刻差人去她以前的学堂去取。”
楚青若:“好,麻烦大人尽快!”
大理寺的人办事效率和李少卿一样雷厉风行,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个捕快便飞快的将张红往年的功课都送到了楚青若的案头上。
楚青若打开,一一阅读后,终于把她的猜测,证明了。
张红的功课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她的文章做的狗屁不通。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她的父亲却有那个底气和信心,只要银子到位,他女儿就能成为大炎国第一位女状元呢?
是谁给了他这个信心?
看来张继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
“李大人,走,我们再去会一会这个张继祖!”
张继祖被带出牢房之后,跪在大堂上东张西望,一见到楚青若出来,便大声喊道:“大人啊,我是真的什么都说了,你们就不要在为难我了,好吗?”
楚青若一敲惊堂木:“张继祖,你什么都说了?好我来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你肯出银子,就保管你女儿能当上女状元的?”
张继祖狡辩:“没有啊,大人,没人和我说过那样的话啊,是小女,小女吵着闹着要做状元,我也只是想碎了她的心愿啊,大人明鉴啊,真的没有人跟我那样说过啊!”
楚青若微怒:“看来你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我问你,张继祖,你女儿往日的功课并不好,先生也挺反对她参加科考,可为何你依然一意孤行,坚持要这样做呢?”
张继祖开始耍无赖:“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她摘下来,更何况她要是的了状元,我们一家不也是光耀门楣?这样的事,哪里需要别人教?大人你非逼着我说是受人指使,好好好,你说何人指使我,我便一口咬死了就是他指使我去舞弊的好吧!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你!”
楚青若始终是个刚上任的新官,问案子遇上这样的老油条,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拿他没有办法。
李少卿在一旁安慰道:“楚大人,稍安勿躁。”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付这样的老油条得换一种办法。”
楚青若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