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百里晟的另一个副将李成浩匆匆回到客栈,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房间里传出了百里晟深沉的声音。
他接受了甲方的建议,此刻正在修书傅凌云。李成浩进到房中,行过礼之后,将他白日交代的事情——一打书信,放在了他的案头上:“殿下,这是按您的吩咐,让人照着您的意思写的书信,您请过目。”
“不用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书信交给甲方,“你去,放在你的行囊里,找个时间,假装不小心给夫人发现就好了。至于她要将信拿走,便让她拿去。”
甲方应下,接过信收好。
接着百里晟,又将自己刚才写的信,吹干墨迹,小心的放入一个信封中,用火漆封好,交给了李成浩:“你去找一个找个好射手,派几个人悄悄换上便装,互送他道安塘,将这封信射入大营中,便马山回来!记住!快去快回!”
李成浩不明:“这封信……”
甲方不耐烦:“让你去便去,问这么多干嘛?”
“……是!”
三日后,安塘大营
咻——
一支不知从何出射来的利箭,穿着一封书信,凌厉的钉在了安塘大营的门柱上!
守卫们一阵搜寻,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只得带着疑惑,将箭拔了下来。取下信一看,原来是给主帅傅凌云大人的。
主帅营中的傅凌云,拆开了信阅读过以后,不禁勃然大怒,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徐勇从他手中拿过书信看过了以后,亦是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个百里晟,卑鄙小人!他竟敢对咱们提这样的要求!我特么现在就带人去宰了他!”说着,一把将信起了个稀烂,抽出腰刀便往外走去。
傅凌云虽然也在火头上,但见到他这般形式,正要开口阻止他。不料,刚走到营帐门口的徐勇,却和掀开了帘门一头扎进来的连枫,撞了个满怀。
“少爷,我回来……哎呦!”
连枫捂着额头,指着徐勇骂道:“徐叔,你这是要撞死人吗?这么火急火燎的,连路都不看,你这是要去干嘛?还提着家伙?”
徐勇一脸怒气的将刚才的那封信上所写的内容,向连枫转述了一遍。连枫听完,也满脸堆起了怒气:“什么,竟有这样无耻之人?”转头向着徐勇说到:“徐叔,你等等我,我禀报完事情,便同你一同去!傻了那狗贼,救回少夫人!”
傅凌云原本便是心烦意乱,怒气冲天,被他们这么一搅和,越发的没好气:“够了!莫要胡闹!”
“爷,我忍不了这口鸟气!”徐勇抱着他的大刀,愤愤的朝地上一蹲,别着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连枫也郁闷:“少爷,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吗?那信上可是说,若咱们三天内不给回复,可就要……”杀了少夫人呀!
“不管青若在不在他们的手里,朝阳城是一定要夺回来!”傅凌云缓了缓情绪,“连枫,你讲萝卜送到大嫂那里了?”
连枫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没禀报呢:“是啊,老爷老夫人也见着了,他们可是高兴坏了。哦!对了,老爷还让我带句话给少爷!”
“什么话?”
“老爷说了,少夫人受人挟持,情非得已,咱们傅家向来明辨是非,望少爷你早日救出少夫人,一家人可得团圆!”
傅老爷子这话的意思是,即便是楚青若遭遇了什么不堪的事情,也非她所愿,愿傅凌云放下成见,将她快点救回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傅凌云闻言心情沉重,父亲怕是还不了解他,青若于他便好像性命一般重要。当日她被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劫去,他几欲癫狂,更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恨不得狠狠地捅上自己几刀。
别说她如此聪慧,定会保全自己,即便是她万一……万一……那也是逼不得已,自己有怎么会去责怪她,更不要说嫌弃了。
“徐叔,马上点兵,开赴朝阳!我想,现在也是时候会一会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徐勇、连枫精神振奋:“是!”
三天后,朝阳城外,炎军十万大军围城。大战,一触即发。
百里晟在客栈中,收到了甲方的报告,炎军来袭。不慌不忙的换上了一袭簇新的月白锦袍,披上了一件滚边貂领的斗篷,来到了楚青若的房门口。笑意吟吟的敲了敲门问道: “青若,你起来了吗?”
楚青若还在床上没起,人确实清醒的。昨晚她看了甲方“不小心”落下的信,这些信都是连玉镇镇民写给炎军通风报信的。有的在信中写了墨军的人数,有的则写了他们的日常军事安排,还有的甚至还写上了领军将领的名姓!
这看似一封封的告密信,换作是别人,或许就信了它们是造成连玉镇被屠的最终原因。可看在楚青若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可笑。
这是当她傻子一般的欺瞒,耍弄了是吗?
莫说连玉镇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大多数人都以务农为主,识字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还能说得出,墨军将领的名姓?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若,你起了吗?”门口的唤声依旧不依不饶,不肯罢休。
她无奈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向继续耳充不闻。他废了那么许多的心思让人写了这些假信,也无非是希望自己能理解他屠镇的行为。
可是这样的行为,如何能被理解,又叫人怎么原谅?那是上百**生生的人命啊!怎么能这般的残忍,连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