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悦的百里晟,疲惫的来到了楚青若的民宅中,楚青若见他一脸的的疲态,也不好意思赶他走,只得叫人为他上了杯茶。
百里晟闻着茶叶发出来的清香,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青若,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楚青若低着头缝着萝卜的小衣裳,撇了撇嘴:“这边千般好,万般妙,可终究还是比不过家里好。可我,能回去吗?”
“青若,我不想和你拌嘴,我今天很累。我只想在你这里坐坐,喝杯茶就走。”百里晟第一次在楚青若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手上的针顿了一顿,楚青若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满脸的沮丧,嘲讽的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朴英忍不住插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殿下为了你,可是吧大院君都彻底得罪了呢!”
“多嘴!”百里晟怒喝,“你何时也开始这样多嘴多舌了,去,下去领十个板子!”
朴英委屈的下去领板子去了。
楚青若也知道,他和大院君的关系恶化到这样的程度,确实和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尽管她们是敌对关系,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的伤害过自己。
看着他这般模样,难得好心的她招招手,让下人给他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给他端了来。伺候着他用膳后,她便悄悄地回了房间。
可是她却不知道,正是这顿饭,让百里晟觉得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值了,也因此在一意孤行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
金殿上
“殿下,老臣本想将那女子诱出来斩杀,可谁知九世子殿下竟设好了圈套,让那女子竟安然无恙的从老臣的眼皮子底下,毫发无伤的回到了九世子府。
殿下,请恕老臣无能啊!”张京泰伏在地上,看似罪己,实则却是火上浇油,让百里晟罪加一等。
平日里一直韬光养晦,闭门不出的六世子百里禄善,今日也破天荒的来上朝了。张京泰说完以后,他马上站了出来,也伏在了地上:
“父王,儿臣久病卧床,也听闻了此事,可见此事影响之恶劣。如今这件事使得盛京民心惶惶,大家都在传言,若是王上放任此事不管,只怕……。
所以儿臣这才拖着残病之躯上的朝堂来,请求王上正视此事,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心。”说着,还咳嗽了几声,伏倒在地久久没有起来。
老王上百里昊的脸色变了又变,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百里晟:“老九,你说说有这回事吗?”
百里晟跪下,刚要开口,就听百里俊那粗大的嗓门从他身后响起:“父王,我看老九也未必会说实话,要不然还是儿臣来告诉你来龙去脉吧。”
百里俊往前走了一步,一下挤开了百里晟跪到了老王上的面前。
老王上脸一沉,看了一眼身边的内事。内事连忙走到百里俊身边,跪倒在地凑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道:“王世子,现在是殿下让九殿下回话呢,您先起来,等他说完您在说也不迟啊。”
百里俊一把推开他,向着老王上一拱手:“父王殿下,不是儿子目无规矩,实在是这个老九行事天怒人怨,儿子实在看不下去,不吐不快啊!”
百里晟大怒:“你!”
老王上脸上难看至极,撇过头朝着百里俊挥了挥手:“你说,你说!”
百里俊咧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得意的看了百里晟一眼:“父王,这事情要从您命令我们追查,那两个混进盛京的细作说起。”
这句话像提醒了老王上,老王上指着他们问道:“对了,叫你们俩查那两个细作的事情,后来怎么不了了之了?你们是趁着孤病得糊涂,糊弄孤是吧?”
百里晟心中气得想杀人,从上了朝到现在,他们几个联手将自己压制的脸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来是一早就串通好了,今天一起向他发难的是吧?好,我忍,且看看你们要说些什么。一阵暗暗磨牙,百里晟伏在地上捏紧了拳头。
百里俊见状,越发的得意:“父王。那日您命令我们抓捕那两名细作,儿臣自是不敢懈怠,于是连夜……(以下省略三千字)。”
“咳咳,说重点!”老王上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百里俊的自吹自擂,恨不得将他的嘴堵上。自己也算是文韬武略的一个帝王,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胸无点墨,形如屠夫一样的草包王世子来?想想就糟心。
“哦”被打断了自我宣传的百里俊,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只得哦了一声将话题转入重点:“但是儿子发现那良民箱子做的藏身之处,便带着人将那里包围了起来,谁知老九竟在这时带着人过来,说人是他发现的,竟还和儿子大打出手。”
“然后呢?”老王上冷哼,他是什么德行,自己会不知道?所以他说的话,到了老王上的耳朵里,自然也被打掉了很多的折扣。
“然后,那两个细作就趁乱跑了……”百里俊缩着脖子,“这都怪老九,他若不是……”
“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明明那日是我发现了细作,你随后带人过来向抢功劳!”百里晟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什么叫做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他可算是都亲眼见识到了。
“父王,分明就是老九!老九在大炎国待了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就和大炎人串通一气了,那两个细作,儿子本来有机会可以抓到的,若不是老九,他们怎么可能逃出天罗地网!父王明鉴啊!”百里俊福倒在地,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
老王上的眼睛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