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宫侍们的脾性,主子越温和他们越觉得软弱可欺,越严厉方可令他们自警,深知奴仆身份不可逾矩,谨小慎微,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门外的刘文珍迟疑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咬牙低声道:“殿下,奴有奏报。”
屋内夏侯淳微微颦眉,沉默片刻后,缓缓言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刘文珍躬身入阁,见太子果在更衣,他默默上前,跪坐足踏上为其戴冠系扣。
夏侯淳虽寝务相融,但每逢政事要闻必会正冠整衣,以示隆重。
更衣之后,夏侯淳端坐于案几之后,桌上四宝齐聚,铺有江南镂金丝线的黄帷锦布刺绣,垂有雕龙刻凤的笔洗朱毫垂挂,稳如千斤坠。
刘文珍主动燃香熏味,驱逐疲乏,默默服侍。
夏侯淳瞥了一眼刘文珍,温声言道:“可是陛下有何旨意?”
刘文珍当即俯身在地,垂声道:“非是陛下传旨,而是西宫有闻。”
西宫,泛指掖庭。
夏侯淳下意识正襟危坐,微微眯眼后,缓声道:“详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