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和明鲤抱着刀跟在杨觞背后,他们跟着司密和黄将军,那些超乎想象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一点都不怀疑杨觞的话。
杨觞走得不快,他总觉得周围有眼睛盯着他瞧,但是麻姑说了,不能停留,所以什么都不管了。
“哈哈,很有趣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
明扬和明鲤靠近杨觞,跟他走成一片,手里紧捏着佩刀。
“呜呼”前方有唢呐和敲金轮的声音,杨觞捏着藏在袖子里的红旗麒麟幡,周昭真是料事如神了,提前给他防御的东西。
一阵喜乐飘了过来,杨觞继续走,但是他还是看到前方林子里有亮光,那些喜乐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丞相别担心,有我们兄弟保护你。”明扬拔出刀,他们身上带着鱼鳍,但是这里没有水,不能带着杨觞进水里去躲着。
“二位小将军辛苦了。”杨觞捏着手,他心里虽然没有底,但是听了麻姑的道经后,心里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了。
喜乐越来越大声,就像是在三人耳边经过一样!
解旦唯财如命,用萧玹的话来说,她除了花钱大方、模样好外,全身都透着一股铜钱味。
晚上小两口吵吵扰扰的,唯一的油灯被解旦砸了,他书也读不了。刚进嫁过来的时候,解旦把床给霸占了,萧玹只能躺在用废弃木板搭在两个破凳子上的‘床’上睡。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
“停,一大早的,吵死了。”
“娘子,这是孔圣人说的。”
“天天孔圣人挂在嘴边,我问你,孔圣人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未曾。”
“好好说话。”
“没说过。”
“孔圣人有说金银珠宝吗?”
“娘子,你这样简直有辱斯文。”
“哟,萧秀才,你皮痒了?”
“娘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我去外面读书。”
解旦手里拿着发霉的瓜子正嗑得起劲,转眼一看屋里破烂的摆设,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突然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然她早晚会被气死,现在朝廷正在大力宣扬百姓摆摊补贴家用,这样一来可以赚钱养活她,顺便把萧家也养活了。
“萧秀才,我和你商量件事情,要出去摆摊。”
“娘子,万万不可,妇人要三从四德,不可抛头露面。”
解旦和萧玹相处一段时间后,虽然他迂腐,可是还算讲道理,于是给他下套。
“那你去摆。”
“娘子,我身弱体残。”
“那你给我钱。”
“唉,家里喘气的活物都换成了聘礼,实在是囊中羞涩。”
解旦看着时机到了,下了一剂猛药。
“那你和我废什么话,我家世代经商。”
“娘子,岳母圈地为摊位,世代经商略有不妥。”
“我家是小本生意,虽然是卖鱼,也是商啊。”
萧玹拱手:“娘子所言极是。”
“萧秀才,你和我说话酸不溜秋的,我又不嫌弃你家贫,现在我想多赚点钱改善生活,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解旦说完才不理萧玹的废话,她径直走进屋去,想想能做点什么。
萧玹抱着怀里的《论语》,站在院子里生闷气,他们萧家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做才能断了解旦的念想呢?
“萧秀才,你家娘子在吗?”
李氏提了个竹篮进来,就见到萧玹,于是热情的打招呼。
李氏比解旦大二十岁,脸上的皱纹都能夹蚊子了,还喜欢穿粉戴绿,扮小姑娘,摇着腰挥着粉色的手绢在街上走。
“李婶子早,里面请。”
李氏把布往下拽了点,小心的放在地上,解旦精明,千万别被她发现了。
“我就不坐了,趁着今早事情少,我把前几天借你们的豆腐还回来了。”
解旦听到声音,急忙走了出来,脸上摆好笑容:“李婶子真是客气,这么久了还记得还回来。”
李氏裂开嘴笑,“我还有事情,就不叨扰你们了。”
萧玹见解旦出来了,正准备把他肚子里的理论都说一遍,谁知解旦挥开上面盖着的稻草,就看到长毛的豆腐。
“太过分了,这个装嫩的李大妈,居然还给我们坏掉的豆腐。”
“娘子,大清早的别张口骂人,不吉利。”
解旦听了萧玹的话更生气,这个呆相公,她真是作孽啊,居然嫁给他:“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快出去摇头晃脑,我看到你就头痛。”
“娘子,我早上没有吃早饭,实在是腹中空空,饥饿难耐。”萧玹摸着肚子,他晚点再和解旦说三从四德,现在解决肚子问题比较要紧。
解旦扶额,她今日忘记煮早饭了。虽然她脾气不太好,厨艺还勉强,正好她也饿了,于是拿了竹篮就往厨房走。
一打开米缸和面缸,只剩几粒米,连面都没有了。
家里都穷成这样了,再出去找点事情做,不被萧玹气死也要被饿死。
解旦在琢磨,现在回去借肯定来不及,和邻居们借,对萧玹的名声也不好。
她眼光落在竹篮的豆腐上面,手摸了下,里面还有些洞。于是心一横,反正吃不死人,大不了拉肚子,中午多花几文钱给萧玹买点好吃的。
说弄就弄,解旦看到油罐里还有点油,就开始切豆腐,烧火。
看着锅里的豆腐变得金黄,慢慢浮在油上,解旦心里在担心,可是肚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