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本以为戴孝女子这一闹儿,人们都把他给忘了,却没想到这大少爷不依不饶,立刻旧事重提,这让十方极为不解。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这大少爷了,我和他素未谋面,为何他处处针对于我。”十方心里想着,嘴上也不由自主地说道:“我说这位大少爷,我们两个可从来没见过面吧,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做事公道,彬彬有礼,对你印象极好,但你为何总是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我十方,这总有个理由吧。”
哪知大少爷根本没有搭理十方,而是面向黑衣女子,又说道:“先生,贺家是出了一些事,但并没有怪物作祟,不过先生登门,我贺家自是欢迎,但这妖僧恶意行骗,扰乱灵堂,无论他是不是你的帮手,贺家都不欢迎这样的人,如果先生愿意,多留几日也无妨,但如果一定要保这妖僧,那就别怪我蒋某不讲待客之道,还请先生带着这妖僧即可离开孝沧镇吧。”
黑衣女子闻听冷笑一声,说道:“我之所以来这木乡楼,乃是令师贺员外亲自去往华山求我师尊,我这才领师命下山,临行之时,师尊告诉我会有一人来此助我一臂之力,因我和他从未谋面,也曾问师尊,那人是何模样,如何辨认,师尊说的明白,挂头披幡者,搅扰孝沧的和尚便是。”
说到这里,黑衣女子一指十方,又说道:“你们都看得清楚,他是不是个和尚,是否身后披幡,手拿挂头,今夜又大闹孝沧镇,所以我才想起了师尊的话,出面保他。这一切早在师尊的预言之中,而我师命在身不敢违背,如果真要想撵走我,那也要贺家木坊的坊主说话才行,蒋大少爷你却并非坊主,所以还请蒋大少爷恕我不尊之罪。”
黑衣女子虽然声调不高,但却话里带刀,明指大少爷并非是贺家木坊的当家人,所说的话也不能代表贺家。
大少爷闻听是勃然大怒,刚想出言反驳,就听旁边贺员外说道:“毓技,黛靡先生是我贺家的贵客,你不得如此无礼。”
大少爷听师父说话,登时急道:“师父,这不过她的一面之词,您可不能轻信啊!”
“放肆,还不给我住嘴。”
大少爷见贺员外厉声呵斥,也不敢再说,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是,师父,弟子不敢!”
贺员外又冲黑衣女子说道:“先生见谅,贺某当年有幸和令师尊淳阳仙长有一面之缘,素闻仙长有神机妙算之能,这才拜到华山南峰,求仙长赐教,原来今日之事,早已在仙长的意料之中,真是让贺某大开眼界,深感敬服,既然如此,那这小师父就和先生一样,都是贺某门上的贵客。”
说完,贺员外又转身冲十方微微一礼,说道:“方才贺某不知是贵客登门,多有得罪,还望小师父不要见怪,此地并非讲话之所,望小师父能不嫌寒舍简陋,暂寄贵体,贺某有事相求二位。”
十方此刻完全是晕头转向,见那黑衣女子寥寥数句,竟能说的这声名显赫的贺家木坊的一家之主态度大变,甚至给自己行礼,如果不是亲见,打死他也难以置信,因此他就跟傻了一样,好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旁边的王大彪都糊涂了,不过他毕竟是一方保正,一看贺员外给十方行礼,十方一点反应都没,便赶紧上前碰了碰十方。
十方这才恍然大悟,慌忙还礼,纵然心中满是不解,但嘴里还是说道:“贵客不敢当,不过员外要是有用到我十方之处,必当尽心竭力,不负员外所托。”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随我回去,等内子的丧祭一完,我再和二位细说缘故。”
说完,贺员外又对王大彪说道:“保正大人,既然是一场误会,如今已经解开,还望保正大人网开一面,莫要追究贺某的不周之罪,按说也应该请保证大人到府上备薄茶一杯,但大人也知道今日是内子大殡之日,实不敢给大人多添晦气,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给大人奉茶赔罪。”
王大彪一听,赶忙说道:“贺员外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既然如今事情都清楚了,贵府上还有祭奠大事,那我王大彪也就不叨扰了。”
说完,王大彪还了礼,而后到了十方近前,压低声音说道:“兄弟,明日午后,到麻老六包子铺来,哥哥也有要事和兄弟商量,明日午后,切不可忘了。”
说完王大彪冲众人一拱手,这才带着手下和麻老六,转身离开了贺家木坊。
等王大彪转身走了,十方更是一头雾水,心说怎么个个都有要事和我商量呢,但是现在也不能详问,只能送走王大彪,又将诹取装入裹尸袋,而后牵着雷霆跟着众人进了贺家木坊。
十方本想上去和黑衣女子说话,但是一是当着这么多人,多有不便,二来黑衣女子自从保了他后,对他是再没有看上一眼,又似乎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让十方也没有机会上去说话。
当所有人都陪着贺员外往回走的时候,十方用眼角见那大少爷和四少爷两人落在后面,都是面色凝重,两人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合计什么鬼主意。
十方就觉得自己的一双脚如同踏进万里云雾之中,似乎这孝沧镇里人人都有一肚子秘密,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不过等他望着那黑衣女子之时,心里暗道:“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只要能跟刺玫姐姐在一起,那其他的都算个屁。”
等进了院子,十方一看好悬没咬了舌头,就见这贺家木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