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杏听十方柔声说着,又见他细致入微地给自己包扎伤口,又是欢喜开心,又是柔情满心,等十方给自己包扎好,才又问道:“那可奇怪了,既然是名医,想必收费也很高吧,你哪里来的钱,能经常让她帮你看呢?”
十方随口答道:“不用钱。”
丹杏更是奇道:“不用钱?为什么?难道她看病不收钱的吗?”
十方说道:“那倒不是,不过这是个秘密。”
丹杏娇声问道:“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吗?”
十方轻轻揉着丹杏右手,脸上露出极为怪异的笑容,“这秘密我当然能告诉你,但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可没脸见她了。”
丹杏见他笑的诡异,也不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赶忙点点头,说道:“放心,我都听你的,绝对一个字都不说出去的。”
虽然此刻洞中只有他们二人,但十方还是将脸贴在丹杏耳旁,悄声说道:“郭大娘是个老寡妇,守了二十多年寡,表面上是给她死去的老鬼守节,但暗地里其实是老花子的老姘头。这件事整个雨后村就只有我和徐大少知道。”
丹杏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也听赵员外说过,说你和徐大少都是老花子捡回来的,想来定是你们以此要挟郭大娘的是不是?就知道你们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却见十方嘿嘿一笑,“那你可猜错了,老花子这人小气的很,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我知道?每次他去找郭大娘都偷偷摸摸的背着我和徐大少,跟做贼似的。”
丹杏却奇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老,老相好的呢?”她本也想说老姘头,但总觉得这三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所以才用相好的代替。
十方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又靠近丹杏耳边说道:“有一次半夜,我起来方便,就见老花子偷偷摸摸溜了出去,我心说这三更半夜的,他去干嘛呢?就好奇的跟着他,结果一看,他竟然去的是郭大娘家,到了门口,先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然后又敲了三下,结果……”
十方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丹杏好奇心早被他勾了起来,听他话说了一半,不禁急问道:“结果怎么了?你快说啊。”
“结果,门一开,老花子就跟做贼的一样,溜了进去,然后里面灯就黑了,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躲在郭大娘窗户下面偷听了快一个时辰,等老花子快要出门时,我才赶紧比他先一步回到破窑里。”
丹杏登时脸色羞红,嗔怪道:“你可真够坏的,人家两个夜半约会,你却在外面偷听。”
十方朝着丹杏嘿嘿一笑,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吗?”
丹杏假意白了十方一眼,说道:“我才不想知道呢!肯定是些入不得耳的疯话。”
刚说完,丹杏就有些后悔,忸怩了半天,才又低声问道:“那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十方用手捂着嘴,贴在丹杏耳边笑着低声耳语几句,就见丹杏瞬间连耳根都红了,轻轻用手打了十方一下,嗔道:“你真是讨厌死了,半夜不睡觉,偷听人家说这种话。”
十方这时却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唉,可惜没过多久,老花子就没了,破窑里就剩下我和徐大少,其实本来我和徐大少还商量过,想找个什么理由,好把老花子给撵出去,破窑里本来地方就不大,睡三个人,太挤了。”
丹杏本来见十方一脸哀伤,还以为他是想念老花子而难过,又听老花子和郭大娘最终也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心中也感伤不已,结果没想到十方下来竟然说嫌三个人太挤了,要和徐大少一起合谋,把老花子给撵出去,登时又气道:
“你和徐大少还是不是个人,听赵员外说,老花子把你们捡回来,可是把你们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结果你们两个倒好,竟琢磨着把恩人撵出去,好霸占人家的房子。”
丹杏正说着,却见十方眼中湿润,登时醒悟,他和徐大少的本意就是想让老花子和郭大娘能在一起,定是老花子和郭大娘年纪大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抹不开脸面,所以他们才想把老花子撵出去,那老花子没地儿可去,就只能住进郭大娘家里,也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想到这里,丹杏觉得自己错怪了十方,便又轻声说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也是想让他们能在一起的。”
十方露出一丝苦笑,又说道:“其实你骂的没错,我的确干了挺多不是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一次。”
“那一次?”丹杏又问道。
十方点点头,“那是老花子没了之后没多久,我就想啊,老花子这一走,郭大娘也不知道有多伤心,我就想去看看郭大娘,结果到了门口,郭大娘是死活不开门,还一口咬定她和老花子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是我再胡说,败坏她名誉,就打折我的腿。”
丹杏轻声啊了一声,不禁说道:“你们男人啊,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女人心,也不想想,郭大娘多大年纪了,就算心里再难过,可毕竟表面上也是守节多年,她和老花子之所以一直隐瞒,不就是害怕乡里乡亲的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吗,结果你还大张旗鼓地去敲寡妇家的门,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她能不生气吗?”
十方叹了口气,“是啊,我当时要是认识你就好了,也不会做出后面那不是人的事了。”
“啊?你又做了什么?难道比这还过分?”丹杏不禁眉头又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