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杏虽然心有疑惑,但当着众人的面,一时也不好向凌峰问寻,只能暗自思索。
她也曾听闻鬼母妖蛛是令丘山拜天妖族独有的尸妖,身带剧毒,厉害无比,但生养的条件却极为苛刻,只能存活于常年尸气笼罩的令丘山中。
一旦离开令丘山,尽管鬼母妖蛛自身带有剧毒,但普通的空气对其来说,也是致命的毒气,顷刻间就能让妖蛛悉数毙命。
虽然龙门山是天下至阴之地,但并没有令丘山的漫天尸气,更何况两地相距千里,按理说,是绝不可能出现鬼母妖蛛的。
但如果真是鬼母妖蛛,那不管是因为鬼母妖蛛不再受尸气所限,还是龙门山生出了类似令丘山上的尸气,都绝非偶然,很有可能是什么人特意将鬼母妖蛛带来了龙门山。
而能做到此事的,定然是拜天妖族甚至是土精混沌,如果真是如此,不光是龙门山,甚至对整个宁国府来说,恐怕都要大难临头了。
丹杏暗暗心惊,就听凌峰又说道:“这鬼母妖蛛之所以厉害无比,并非在于其法力高强,而是因为有着极强的生育能力,一旦发现,绝不可留下一只,尤其是蛛母,因为在尸气聚集之地,只需一只蛛母,数年间,就能生育无数妖蛛,将周围所有的生灵吞食殆尽,变为不毛之地。”
众人谁都没想到龙门山中竟然可能会出现这么厉害的怪物,不免个个惊惧。
只有十方,撇着眼瞅着凌峰,一脸地不屑,“我说老头儿,说的危言耸听,谁知道真的假的,雨后村孤魂野鬼的传说是有不少,但这什么鬼蜘蛛可从来没人听过,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的如此夸张,然后进山里抓几只山虫野蛛,糊弄赵大善人,说妖怪已经被你除尽了,以此好多要些香火钱?”
也不知道为什么,十方从一见面就看不惯凌峰,虽然也知道凌峰道法高强,人品看样子也不错,但十方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总之就想和凌峰唱反调,你要说东,我偏要往西,你要打狗,我非撵鸡,因而又忍不住出言讥讽。
凌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叫花子,自打两人见面以来,他处处出言讥讽,语气也是恶毒阴损。
尽管凌峰修养极佳,但也忍不住心生怒气,只是如今还要问小苓花要乌骨鸡,再加上自持身份,不想和十方有口舌之争,自贬身价,所以只是皱皱眉,朗声回道:
“太一道除妖旨在安民,并不受取费用,此事天下皆知,香火钱也是善主随缘,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所言句句属实,如你不信,可以问我师姐,她也知晓鬼母妖蛛的厉害,可以为我作证。”
十方一听,扭头嬉皮笑脸冲着丹杏问道:“姐姐,我从头到尾都信不过这老头儿,就相信姐姐你,你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鬼蜘蛛,咬住人就能把人化成水,然后一吸,就没了?”
丹杏虽然心有疑惑,但如果真是鬼母妖蛛,那凌峰说是毫不夸张,因此一脸严肃,点了点头。
“弟弟,我师弟说的一点儿不假,单独的一只鬼母妖蛛虽然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妖怪,但只要发现了一只,就说明必定有蛛母的存在,换句话说,定然有一大群鬼母蛛。”
尽管丹杏也佐证了凌峰的说法,但赵大善人此刻心中却也起了疑虑。
虽然太一道除妖表面上是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如果香火钱寥寥无几,是压根请不动太一道的,赵大善人和赵百家其实心中也有类似十方的想法,只是不敢像十方这般,直接就说了出来。
因而赵大善人赶忙问道:“那敢问仙师,这土尸妖如此厉害,很可能还数量众多,到底该如何驱除呢?”
赵大善人虽然给了点山宗一千贯香火钱,但凌峰和丹杏并非来自点星山,而是来自龙虎山总宗门,而且听这土尸妖只要有一只,就必定有一群,因而担心万一凌峰最后要按只收费,那要花多少钱,可没个准数啊!
但还没等凌峰讲解,十方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徐启明突然插言道:“就是说鬼母妖蛛像蜜蜂一样,一个蜂巢里只有一个蜂后,其他蜜蜂都是蜂后生的,因此只要蜂后死了,所有的蜜蜂就会呈鸟兽散,所以要铲除鬼母蛛,只需将蛛母杀死即可,对吧仙师?”
凌峰听徐启明比喻的极为恰当,面露微笑,朝着徐启明点了点头。
“徐公子悟性倒是极高,鬼母蛛的确和蜜蜂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鬼母蛛是妖,因而所有鬼母蛛都要仰仗着蛛母提供的妖气方能存活,而蛛母是蛛群中唯一能将尸气转化成妖气的鬼母蛛,只要蛛母一死,其他的妖蛛也会因丧失妖气而死,并不会像蜜蜂一样各自散去,否则一只一只的杀,就算所有龙虎山的人都来,恐怕也要花上数日才能将妖蛛除净。”
徐启明听凌峰夸奖自己有悟性,登时心花怒放,方才他被凌峰拒绝,一时间急火攻心,险些自尽,但等十方抽了他几个耳光,脑子方才醒悟过来。
“是啊,十方说的对,我这般鲁莽拜师,怎么可能让凌峰仙长收下我,素闻太一道收徒不问出身,只讲是否和道法有缘,何谓有缘?还不是看悟性的高低,如果我能在仙长面前展露自己对道法有极高的悟性,或许仙长就能一改初衷,收下我了。”
因为他一直低头不语,思索如何能表现自己的悟性,好改变凌峰对自己的看法,但耳朵却一直留神听着,直到凌峰说鬼母妖蛛都是由蛛母所生,登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