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赢了?”
“赢了!李牧赢了!”
“一拳毙命!难怪人家都说武有八极定乾坤,这拳劲真是刚猛啊!”
“看来当初跟杰森和朴锦东那俩人对打,李宗师都是留着情呢,不然就两个臭番茄烂鸟蛋的,还不几拳下去就把人打死了啊。”
“在羊城这片地界,李师傅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出来了!”
“是啊,先前还有不长眼的人说,站在摄像头前的武师,一个个都是假功夫笨本事,这下算是把他们的脸都打肿了。”
“谁知道李宗师今天晚上住哪个套间啊?”
“……”
观赛区内,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的响成一片。
而原本曾是他们关注焦点的管冀平,已无人问津。
这并非他们天性冷血绝情,而是上擂本是就如此。
赢了的,天下无双。
输了的,一文不值。
望着管冀平热血渐凉的尸身,李牧缓缓蹲下,合上他的双眼。
学武一辈子,死在擂台上,能瞑目,也该瞑目。
再度起身,李牧不顾背后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呼喊,迈步下台。
擂台下,阮满秋兴奋的冲了上来。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果然赢了!”
李牧没答话,只是默默回归座位,安稳落座。
阮满秋皱了皱眉,赶忙跟了上去。
她瞥了眼李牧的胳膊,蝴蝶双刀留下的伤口仍在,于是低声道:“我带你去医疗舱吧,那有专业的医生,这点小伤,估计连疤都不会留。”
李牧回过神来,哑然失笑。
“你也说了点小伤,不碍事的,我想坐会儿,静一静。”
见李牧似乎没因为比赛赢了有多兴奋,阮满秋识趣的退到一旁。
听着耳畔呼啸掠过的海风,李牧双眼微眯,回想起当年师父的话。
赢了擂台,固然是件高兴事。
但不论什么情况,擂台上打死了人,武师都该自省。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仗着自觉理直气壮,就随意出手打杀,忘却自省之事,早晚有一天会在不知不觉中踏上歪路,一如如今的管冀平。
刀锋有鞘敛,习武需自持。
“李师傅,我果然冇看走眼嘅,以一敌二都赢得咁轻松,够劲!”
李牧睁开眼,循声望去。
只见吴宇林不知何时凑了上来,故作浮夸的笑容,挑起大拇指道。
“吴先生过奖。”李牧微微颌首,淡然道。
“宠辱不惊,李师傅唔亏是宗师气度。”
吴宇林又干巴巴的捧了一句,跟着试探性的问道:“唔知李师傅接下来有咩打算,要系还打擂,随时都call我嘅。”
李牧没回话,只是越过吴宇林,望向新精武会的方向。
此时,新精武会的人,已经用白布包裹好了管冀平的尸身。
身为主理人的刘老,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哀伤的神色,反而是漠然的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尸身带走,随后转过头,跟李牧眼神交汇。
半晌,刘老率先转过头,冲手下弟子吩咐了一下,慢悠悠的离开。
见那个接到吩咐的弟子,朝自己走来,李牧笑了笑,这才回话。
“不劳吴先生费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言罢,李牧霍然起身,迎着那个弟子走了上去。
“哎,等等我啊!”
看李牧起身离开,阮满秋也赶忙慌张的起身,追了上去。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吴宇林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他愤恨出拳,一拳直接将椅子扶手,打的爆裂开来。
有小弟听见响动,急忙凑了上来,压低声音缓缓开口。
“大佬,姓李的这么不识抬举,要不……”
“唔急。”
吴宇林阴声打断,望着李牧远去的背影,目光闪动。
“等他能活着过了刘老那关,我再慢慢陪他玩嘅。”
……
“你疯了吧?难道你真打算去见刘老?”
另一边。
阮满秋上前一步,拦在了李牧身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这次来羊城,本就是想找他们这辈人问些东西,如今他已经派人请了我,我干嘛不去?”李牧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不,不是。”
阮满秋被李牧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差点憋的背过气去。
半晌,她才理顺了思绪,劝解道:“李牧,你可得想清楚点,管冀平刚被你在擂台上打死,刘老现在请你过去,明摆着就是鸿门宴啊!”
“鸿门宴?”李牧笑了笑,“刘邦不是也从鸿门宴中脱身了。”
“你,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阮满秋哭笑不得的瞧着李牧。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李牧回了一句,侧过身子,想绕过去。
阮满秋咬了咬牙,干脆一抬腿,横在了李牧身前,封住了去路。
“你这时干吗?”李牧一怔,皱了皱眉。
“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去之前先跟我把事办了再说,也免得你体内这么好的基因,到最后连个种都留不下就绝了!”
阮满秋说着话,直接伸手去扯李牧的衣服。
看着这架势,她就好像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把事办了一样。
“你冷静点!”
李牧哭笑不得的扬起手,一把叼住了阮满秋的手腕。
“我冷静?该冷静的是你才对吧!”
阮满秋咬紧牙关,也不抬头去看李牧,只是拼命把手往李牧衣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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