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立故意苦笑着说:“我最大的希望是他能借我十几二十个亿,叫我渡过眼前的危机。”
两天后的上午十点,萧文雨和萧文立到了海州江心虎头山的平原人家农庄,高显康已经到了,他四十多岁,中等个头,偏瘦,看着非常儒雅,精明老练。他在70年代末期读省城农学院,毕业后进了省城农科院。80年代初来了海州,原来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上了几年班后,自己出来创业,成立了海州天恒地产。
他热情地抓住萧文雨的手,“萧主席,咱们是一个市的老乡,但一个在海州,一个在南城,没多少机会走动,今天大家认识了,以后多多走动。”
萧文雨看他说的真诚,也急忙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你是前辈,以后要请你多多关照。”
高显康又和萧文立热情地握握手,“萧总,人家说同行是冤家,我说同行是盟友,不说整个中国,即便南城和海州这两个市,地产行业有多大,如果一个人想独吞,他也是能吃得下屙不下来。”
萧文立也急忙说:“人人都想高总这样心胸开阔,天下也没这么多事了。”
高显康急忙请他们进了农庄。农庄老板三十多岁,是平原省人,和他们是老乡,高显康平时组织老乡会的时候,都是请老乡们来他这儿吃饭,他们都很熟了。老板看着萧文雨和萧文立,亲热地说:“高总,这两位是?”
高显康笑着说:“咱们老乡,南天集团的萧主席和南天地产的萧总。”
南天集团尽管刚成立两年多,市场主要是南城,但萧文雨众人的大名已经传至海州,老板急忙和萧文雨握握手,高兴地说:“老乡是大人物,能来我这小店吃饭,蓬荜生辉呀。”
萧文雨急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以后请你多多关照呢。”
老板亲自陪着他们进了高显康经常来的包厢,又给他们端来一壶毛尖茶,然后知趣地离了包厢。
高显康给萧文雨和萧文立倒了杯茶,有些愧疚地说:“萧主席,你们南天集团和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事情太多了,没能立即过去帮忙,非常抱歉。”
萧文雨急忙说:“高总言重了,你能在这个时候出面,我们已经从内心感激。”
高显康微微地叹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海州地产市场是块大蛋糕,人人都想来这儿分一块,我也只好多收购地皮和建房子,占用了不少资金,手上只剩下30多个亿流动资金,我借给你10亿暂解燃眉之急。”
萧文雨感动地说:“高总这是雪中送炭,我和文立谢谢你了。”
高显康笑了,“南方省有这么大的市场,中国又有多大的市场,一味地打击其他人,这是土鳖的作风,我不像王硕一样是个土鳖。”
萧文立也感动地说:“王硕一心想垄断南城的地产市场,我们南天地产缺少资金不能与他对抗,有了高总的鼎力支持,我们南天地产必然与他周旋到底。”
高显康又笑了,“80年代后期,海州有上百家地产公司,我们天恒地产的资金、品牌、市场和经验三流都不是,但我能在短短十年内成为海州地产行业的大哥大,除了靠我个人的商业头脑和团队的精诚合作,老乡们的建筑队也居功至伟。人家不愿意盖的房子,我们能盖,人家不赚钱的房子,我们能赚钱。现在海州搞建筑的人,60是咱们老乡。”
萧文雨看看萧文立,高显康的建议和他们不谋而合。“多谢高总教诲。”
饭菜上来了,萧文雨急忙拿起酒瓶给高显康倒满酒杯,和萧文立敬了高显康。高显康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三人吃的非常尽兴。
离了海州,萧文雨和萧文立急忙回南城,他们有了高显康的10亿资金援助,两人心情好了许多。“有了这10亿资金,我也不怕银行来催债了。”南天地产有10亿短期贷款快到期了,建业银行已经给他打了几次电话。
萧文雨不赞同地说:“文立,建业银行的10亿短期贷款你不要一下子还了,还他们5亿,剩下5亿留着和王硕周旋。”
萧文立愣了愣,“曹航章已经给我打三次电话了,要求咱们务必按期还贷款。”
萧文雨反而笑了,“此一时彼一时了,咱们以前的工程停了大半,他们怕咱们还不了贷款,所以催咱们。你现在有了10亿资金,所有工程能够全面恢复,他不但不会要求咱们还贷款,估计也希望你再去贷款呢。”
萧文立想了片刻,也是这个道理,“好的,这半年多,王硕欺人太甚,咱们要好好地出口恶气。”
萧文雨不乐观地说:“咱们和他终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咱们要装孙子,韬光养晦,慢慢地发展壮大,时机成熟了,再与他一较高下。”
萧文立赞同地说:“好,咱们有南天建筑做后盾,即便实力不如他,早晚也能超越他。”
接下来的几天,南城南城春华精密机械有限公司总经理徐涛、南城富盛达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苏震霆、南岳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朱伟民和韩江市的李朋众人纷纷伸出援助之手,他们或者借钱,或者出力,帮助南天机械、南天建筑和南天地产。南天集团的资金危机尽管没有彻底解除,但也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