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雨又和他磨了半天,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作罢。
庞中华和老陈众人看他吃了闭门羹,个个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萧文雨叫来刘建昌、庞中华和老陈,叫他们好好地带着大伙干活,他去江口区找张守富借钱。庞中华和老陈看他非常热情,尽管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服张守富,但也非常感激他。
接下来的两三天,萧文雨天天去江口区找张守富,但他都不在公司,问他的秘书,他秘书说他在谈一个工程,这几天不回公司。萧文雨向她说明了来意,希望她能给张守富说说情,抽个时间去中华大酒楼工地,借给工人们一点钱,叫他们能安心回家。他秘书记下了,叫他回去等消息。
又过了两天,到了腊月二十五,张守富依然没有消息。萧文雨看着工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暗暗着急。他决定来个守株待兔,在江南省第一建筑公司门口守着张守富。
二十六晚上五点多,张守富的车回了江南省第一建筑公司,萧文雨急忙进公司找张守富。秘书看被他识破了,只得领着他见张守富。
今天丁民也在,萧文雨简单地说了来意,“张老板,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了,这两天,工人们就要回家了,咱们不能叫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空手而回吧。”
丁民不阴不阳地说:“文雨,我有的借了两千,有的借了一千,他们怎么空手而回呢?”
萧文雨看看张守富,“他们来回路费差不多三百,再买点礼物,能剩下几个钱,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又要买种子化肥,一千块钱够干什么?”停了停,“他们有的在这儿干了一年,有的干了两年多,工钱少的七八千,多的两三万,咱们借给他们个三千五千,他们回家过好了年,来年也能好好地干活。”
丁民冷笑着说:“这些人是临时工,有奶就是娘,你现在给了他们工钱,过了年,他们一个个攀高枝跑了,你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萧文雨有些不满地说:“将心比心,如果干了一半,甲方说没钱了,叫咱们自己垫资,咱们能干下去吗?咱们只是借给他们一小部分钱,他们会放着两年的工钱不要换工作吗?”
张守富故意装作非常无奈的样子,“文雨兄弟,工人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我也想付他们工钱,但我刚接了一个香港人的工程,垫资了不少钱,我也想给工人兄弟们发过年钱,但我手上真的没钱。”
萧文雨故意停了片刻,“这样吧,我给奶奶打电话,请她老人家再预支一部分建筑费。”
张守富目光闪过一丝恼怒,急忙笑着说:“不必了,我找朋友借点,不管如何,也要给工人们发一点钱,叫他们好好地回家过年。”
第二天上午,张老板亲自开车来了工地,他来给工人们发钱来了,他按工人们在工地上的干活时间,有的发五千,有的发三千。工人们拿了钱,非常高兴,纷纷向萧文雨道谢。萧文雨急忙说这是张守富体谅大家,叫大伙谢张守富。张守富发了钱,开着车离开了工地。
吃了午饭,萧文雨离了工地,他也发了五千块钱,他拿着这些钱,和刘建昌金铭到了菜市场,买了一百来斤猪肉,又买了两桶散装白酒,带着回了工地。他故意不声张,叫菜市场老板拿两个黑塑料袋装着猪肉。回了工地,他交给厨房师傅,叫他给大伙炖了,晚上犒赏大伙。今天大伙拿了钱,明天要开始请假买年货回家了,他今晚请大伙吃顿饭,明天开始停工,收拾工地。
金铭不解地问:“文雨,既然咱们拿自己的钱,怎么做的悄悄的呢?”
刘建昌笑着说:“这叫欲擒故纵,钱是张老板发的,但大伙心知肚明是谁的功劳。咱们再请工人们吃顿肉喝顿酒,以后不愁他们不感激咱们跟着咱们了。”
萧文雨也笑了,“你们也不要闲着,悄悄地放点风,这个工地结束了,咱们至少要拉一帮人。”
晚上收了工,萧文雨叫刘建昌和金铭把探照灯打开,然后叫厨房师傅抬着猪肉炖白菜和两桶散装白酒出来。工人们早闻到了肉香味,他们知道这是萧文雨请他们吃肉喝酒,非常感动。去年过年的时候,丁民不仅不犒赏大伙,最后一顿晚饭都没供给,大伙都憋了一肚子火。
老陈端着酒碗,看着大伙,“兄弟们,文雨又帮咱们找张老板说情借给咱们钱,又给咱们买酒买肉,咱们是不是请他说两句?”工人们急忙停下碗筷,鼓掌叫萧文雨说两句。
萧文雨端着酒碗,笑着说:“明天大伙就要回家和家人团聚了,我没什么送给大伙,只能请大伙吃顿饭践行,希望大伙回家后,好好地和家人团聚,过了春节,再回来一块干活。”
庞中华急忙说:“文雨,你是有情有义的人,大伙也是有情有义的人,你待我们不薄,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过了年,我们保证回来跟着你。”
丁民看着萧文雨和工人们,暗暗冷笑,他在南城带队五六年了,过了春节,一百个人能回来七十个已经不错了,萧文雨花这么多钱犒赏工人们,想收买人心,这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