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后的荒民推搡着,叶炀艰辛地来到安晏瑛和天耀两人所在的楼层。
安晏瑛和天耀两人分别靠在第一百楼楼道的墙边和扶手上,继续向上的楼道被一坨暗红色的物质阻挡,大概也是一种怪物巢穴的衍生物吧。
朝着门的方向看去,敞开着,确切的说,本该在上面的门已经不见了踪影。里面昏暗至极,浓郁的腐臭味从里面传出,叶炀微皱起眉头。
“这群荒民怎么也来了?”安晏瑛看着两人身后挤满的荒民诧异地问道。
“休想撂下我们自己逃跑!”“对没错!休想自己溜走!”哄闹声顿时响起。
见状,安晏瑛也懒得理睬,倒是阮桦凑了上去,“你们这是准备干吗?不会是要进去吧,看里面这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面是怪物的巢穴,这大概是离开这里最后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只要解决了怪物的巢穴,外面那些墙壁会自然消退。”安晏瑛为阮桦解释道,叶炀也在一旁专心地听着。
“喂!别进去!”天耀喊道,视线扫去,一个荒民一脸不屑地对众人比了一个中指,半个身子也已经探入那片昏暗的空间。这人,小队中的几人都是十分的面熟,是那个之前一直与众人作对的荒民,不知这次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几个人进去了?”安晏瑛变得十分的慌张,连忙询问天耀情况。
“大概四个。”天耀顿了顿,重新说道:“我看见的时候有四个人走了进去,在那之前就不知道了。”
安晏瑛咂舌轻叹,“我们也进去吧,要是让他们惹怒了里面的怪物,我们可吃不消。”
穿过门,入眼处并非是一层楼层,更没有摆放着任何的家具,甚至连楼层之间的隔板或是说建筑的沉重柱都不见了踪影,周围尽是一片暗红。
门前是一片只够让十来人站立的平台,踩在那包裹着那暗红色物质的平台上,隔着鞋子都能感受到一股恶心的泥泞,这让叶炀不由得寒毛耸立。
平台的周围没有任何的护栏,而前方也只有一条同样没有任何护栏的楼梯向上回旋延伸。身后不断有荒民向前挤来,几人被迫踏上了那个楼梯。
向上望去,楼梯不断延伸着难以望尽,整个楼梯似乎是悬在空中的,但细细一看就会发现,其实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数根线络将楼梯和周围的墙壁衔接。
只是那些暗红色的线络在同样色彩的背景中十分难以察觉。而下方则是一片同样望不见尽头的深渊。
“后面的别挤了!”“你们快点往前!”“前面走快点!”
身后的荒民吵闹着,不断涌入门内,仅够十人站立的平台瞬间挤满了人,荒民们也踩着楼梯向上迈进,但这只能让两人同时通过的楼梯显然不能与荒民们涌入的速度相平衡。
终于出现了第一个被挤下平台的荒民,他大声吼着:是谁将他推下去的。朝着深渊的底部落去,转眼,那人的声音便连同他本身消失在了深渊的黑暗中。
“看什么呢,走了。”安晏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炀收回视线。
阮桦恰巧从叶炀的身边走过,“阮桦,你不去维护一下他们的秩序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下方的平台,又有两人落入了深渊。
阮桦嘴角挂着一抹难以琢磨的笑容,她摇了摇头,“他们又不听我的,说到底我只是他们为了和你们沟通的一个工具而已,对他们来说我也就是个怪物。”
“怪物?”叶炀一脸诧异地看着阮桦。
“聚落里大多是一些普通人,自从我父母离开后,聚落里原本的异能者也都相继离开,这导致整个聚落中只剩下我一个孩子拥有能力,所以他们对我都很照顾,明面上也十分的敬畏我,但事实上完全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像我这种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怪物。”
阮桦平淡地陈述着,就似乎根本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叶炀没能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螺旋的楼梯终于迎来了尽头,楼梯的尽头仍是一个平台,不过它足够的大,大到不踏上去就能难以看到上面的景色。
踏上平台,周围的景色豁然明朗,暗红色的平台上方便是天空。不,是一个玻璃的穹顶,只是那玻璃极为的透亮,倘若无物。
“这是什么?”叶炀指着附着在穹顶下沿的一个红色的卵形物质,里面还有一个形似与生物胚胎的影子,就像一枚赤色的琥珀。
“不太清楚,这种东西还挺少见的,不过既然是怪物巢穴里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哦。”叶炀应了一声,但是环顾周围,十多个相似的东西被固定在穹顶的下沿,叶炀有一种预感,这种东西十分的重要,不然绝对不会安置在怪物巢穴的最深处。
于是趁着其他人探索平台的契机,走到平台的边沿。
这个平台的边沿也是由线络连接着,叶炀踩着几条线络上,挪动到了那颗赤色的琥珀旁。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手托着那颗琥珀,一手持刀将那固定着琥珀的暗红色物质清理掉。
赤色的卵型琥珀从墙壁上脱落,重量瞬间从叶炀拖在下方的手上传来,叶炀慌忙抱住那颗琥珀,小心地挪动踩在线络上的脚,但怀中多了一个东西让叶炀难以维持平衡,身体最终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臀部瞬间坐入一摊泥泞中,虽然十分的恶心,但这却让叶炀舒了一口气,转动身子收回悬在空中的双腿。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