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了若羌的楼兰宾馆,本来还有一家叫胡杨宾馆的,打电话问说是早餐是外包的,要到对面饭馆里去吃,为了那一点点的虚荣心,我选择了有自己餐厅的楼兰宾馆。
房间很便宜,现在是冬季,绝对的淡季,两间房才一百五十块钱。宾馆的停车场很大,不过没几辆车停着,办好手续,我们就先在县城里打算找找吃饭的地方,半上午在库尔勒吃了中饭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
若羌县城不大,路口却不少,被分割的比较小。很多吃饭的地方都关门了,突然就看到一家冒着青烟的烧烤店,一个大牌子‘金鹰烤肉店’,没有犹豫,再找下去估计也没更好的了。
熟门熟路的要了两碗面,要了十串羊肉串,面是汤面,和喀什的丸子面类似,看到面我知道我是吃不饱,于是又加了五串羊肉串。
“老板,加十串,再拿两个啤酒。”小米听说我加了五串大概猜到我吃不饱,直接更正了数量。
“哥,我观察了一下,你回到新疆胃口就好起来了,比再外面吃的多很多。”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兰州拉面很正宗吧,你就吃了一碗,那个量比这个丸子面还少呢。昨晚你拌面还加了面,开车很辛苦,你要吃好点。”
也许是吧,我自己没留意,但我觉得新疆的饭简单却实用,实在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一个拌面就足够了。
我们两个吃完面,一人一瓶啤酒,我十五串羊肉串,小米五串,一边吃一边听小米说采风所要采集的要素。
“我听下来就是其实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不是胡乱的去寻找?”
“当然了,音乐是个很广泛的内容,我针对新疆音乐这个就比较具体了,但对我们搞音乐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大,再具体到龟兹就基本算是可以了。”
“那你不应该和我去喀什,而是应该去库车。”
“龟兹乐研究的人比较多,我才不去人云亦云呢,一帮子连本地民族语言都没听到过的人却跑去研究人家的音乐,我看不上这样的人。而且万一我有什么新的观点可能会被很多人诋毁的。”
“那你怎么打算?”
“还不知道,我还是想多去麦盖提几次,还是要从弹唱入手。”
“我不懂这些,不过民间的东西确实值得你研究。我遇到过几个会唱木卡姆的,他们说从来没有人找他们收集过什么。但听说过有人去另外一个人那里去录音,只是因为那个人自称是传人,说是唯一的继承者。其实因为木卡姆的形式多样并在民间广泛传播,并不存在要消失的风险,而口口相传才是消失的最大危险,因为歌词也好,弹唱方法也好,都不通过文字记录,而是靠脑子。”
“对的,哥,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会忘记,会出错。就拿我们来说,算起来到现在认识还不到一年,但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我和哥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吃饱喝足,我们走回酒店,房间仍然是热,只能先开窗,然后把毛巾弄湿,把水倒地上想靠蒸发来让房间没那么的干燥,也许是自己会逐渐适应,这一晚睡的还可以。
早上早早的返回台特玛湖,看着已经半结冰的湖面,以及湖边和中间大片大片的芦苇,一种奇怪的感觉生了出来。
“纯天然的景色,这里的湖面范围很大,有机会夏天要来一次。大自然真的是神奇,这里曾经干枯过,以至于和戈壁滩一样寸草不生,到处都是盐碱。但恢复水域面积后,芦苇疯长,野生动物也似乎一夜之间就都有了,但同样是水域,那边的车尔臣河从没有断流过,两岸却是光秃秃的,奇怪吧?”我说道。
小米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拿着吉他在找合适的背景拍照片。先拍,然后把手机递给我再给她摆拍一张,还别说,金色的芦苇,冰冻的湖面,远处是没有冻结的流水前站着一个背着或抱着吉他的女孩子,风吹起她的长发,朝阳照在她的脸上,这几个镜头很不错。
看完了台特玛湖,我们返身回到了若羌县,穿县而过,走马观花的看了看这个小城,去到楼兰博物馆,参观了这个展现楼兰文化的博物馆。
博物馆内除了我和小米就只有工作人员了,由于中午要闭馆,我们匆匆参观完就离开了,吃了手抓饭和薄皮包子,一口气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到了且末,住下后去了夜市吃饭,虽然我不喜欢在夜市上吃饭,怕不卫生,但看到小米兴高采烈的,我没有表达我的想法。
我吃了牛杂和羊肉串,烤了一个辣子馕。小米吃的就比较多了,似乎她看什么都想吃,我真担心她拉肚子。
“哥,这么冷的天,夜市居然还开着,真的不容易,很冷,但这些摊主似乎不怎么怕冷,吃饭的人也不怕冷。”小米说道。
“如果下雪,那个景色就更好看了,昏黄的灯光,袅袅的炊烟,飘落的雪花,零落的人们。”我说道。
这里会下雪吗?一年都下不了两次雨,雪就更难了吧。我今年已经见到过能把房子埋掉的雪,北极的雪,也见过堪萨斯平原上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风雪,应该看够了,怎么这会儿还希望下雪呢。
“阿达西,你说的对,下雪的时候嘛,我们的生意不好,但是嘛我们也高兴,太干了,下雨下雪我们都喜欢。”正在切牛蹄的摊主和我交流着。
“且末下雪吗?”
“下,很少很少,有的时候整个冬天都不下,有的时候嘛,一个冬天两三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