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陈道别之后,萧为剑先返回客栈,吕传芳则是继续在场子里厮混。
这个黄先生,可能是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萧为剑希望在开局之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而调整状态的最佳方式,就是舞剑。这个房间比骰子岛上的房间,还要宽阔不少,所以萧为剑非常尽兴。
喝茶休息的时候,萧为剑想起了萧萧。虽然萧为剑能听清楚蚊子落地的声音,但和萧萧玩骰子,却从来都听不出萧萧晃动骰子的声音,猜不到骰子的点数。
只要和钱有关的项目,似乎萧萧都是顶级的玩家,根本没有对手。
由于见过老爹萧萧这个厉害的对手,所以萧为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所以萧为剑对于玩骰子这个事情,总是很谨慎。
这个黄先生,会不会比老爹萧萧更厉害呢?
如果那样的话,萧为剑觉得就很难赢了。
那个传说中的蓝先生呢?他又有多厉害?
想到这里,萧为剑觉得最好还是别想了。与其想这个事情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想想慕容翠。
于是萧为剑真的开始想念慕容翠。她在做什么呢?
用晚餐的过程中,萧为剑想象了一下慕容翠正在组织力量,在滨海镇到处打听自己的下落的情形,顿时浑身上下笼罩在幸福感之中。
饭毕,萧为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老爹萧萧的叨叨:“做大事、重大的决定之前,一定要让自己处于人生的最佳状态,否则容易出昏招。”
而要在次日午时达到人生的最佳状态,最合理的安排显然是晚上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上午用舞剑找到最佳的身体状况和自信。
萧为剑来到银子岛的第三日。
午时。
落座后,萧为剑仔细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黄先生。
脸色蜡黄,非常消瘦,一副病容。
身上穿着一身黄颜色的衣服。
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蜷缩着瘫倒在那把巨大的椅子里面。
这个黄先生,人如其名,整个人的色调,都是黄颜色的。
黄先生虽然看上去一副厌倦了世间一切、对这个世界不想再多看一眼的模样,但他其实也在仔细的观察萧为剑,观察的比萧为剑观察他还要仔细。
黄先生发现自己的对面,是一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而且精神状态奇佳。
黄先生自己并没有开口,而是小陈帮他说话:“萧先生,我们黄先生开局的时候,有些额外的规矩。”
萧为剑示意他说下去。
小陈:“我们黄先生,希望派一个人,坐在萧先生的旁边,防止萧先生用某些非常规的手段。”
萧为剑:“那万一黄先生用某些非常规的手段呢?”
小陈:“我们黄先生,绝不可能用非常规的手段的。”
其实小陈的另外半句话是“根本没必要”。
萧为剑自然不甘还没有开局,就处在一种负面的处境:“我也希望派一个人,坐在黄先生的旁边,防止黄先生用非常规的手段。”
小陈附身,把耳朵凑到黄先生的嘴边。
“我们黄先生同意了。”小陈传话。
黄先生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干瘪、干瘪的老头。
干瘪老头立刻开始移动,然后默默的坐到了萧为剑的一旁。
萧为剑看了一眼旁边的吕传芳。
吕传芳马上开始移动,然后坐到了黄先生的旁边。能近距离观摩黄先生出手,吕传芳求之不得,心中自然是窃喜。
小陈:“黄先生说,规则,还是和上次我们之间对阵那个规则。”
萧为剑:“越简单越好。”
条件谈妥了。
黄先生终于开始动了,终于第一次看起来像个活人。
黄先生的动作很慢,缓缓的从椅子里面直起来,缓缓的变成正常的坐姿。
萧为剑很耐心的在等,而且一点都不急躁。
黄先生的手臂开始移动。动了很久,终于缓缓的把手伸了出来。
萧为剑本来的预期是,一双如同枯枝般的手会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萧为剑错了。
黄先生的手,如同美玉一样细腻,就连十八岁女子的手,恐怕都不如这双手精致。这双手,手指修长,动作稳定。
黄先生拿起银碗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变得完全不同,仿佛一下子整个人注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动作变得异常敏捷。
这个黄先生,就好像是为骰子而生的。
看完黄先生把骰子装进两只银碗之间的动作,萧为剑立刻意识到,这个黄先生并不像吕传芳描述的那样,上次好像就赢了吕传芳一点点,而是实力足够吊打吕传芳几条街。
“那我开始了。”黄先生的第一句话,声音细腻。
萧为剑用一个微笑,表示他可以开始了。
黄先生的手腕轻轻一晃,然后就把银碗轻轻的放到桌面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声音,本身小到接近人类听觉的下限,而且黄先生还利用了混淆听觉的手法。
紧靠着黄先生的吕传芳,一没看清黄先生的动作,二没听清骰子的点数,立刻汗流浃背。本来还天天盼着黄先生出现,好打败他的,现在黄先生呈现的这个水准,吕传芳要打败他估计再苦练十年八年都没戏。
但坐在黄先生对面的是萧为剑,而且是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的萧为剑。
“八点。”萧为剑毫不犹豫的报出了点数。
小陈轻轻的移开了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