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眼睛已落在那张名单上,瞧了一会儿,呵呵笑道:“如果疾风剑费勇再过来,我们青云山四剑就齐了。”
言下之意,相州一带除了被江湖人称青云山四剑的叶云、费勇、宁飞和他井向天之外,其它江湖人物根本不入流。
宁飞一旁笑了笑,说:“井兄,我自问没有得罪各位的地方?”
井向天大叫道:“甭说没有,就是你宁飞得罪了他们,他们又敢奈你何?”
“那就怪了。”宁飞十分不解地问:“不知各位纷纷找我有何指教?”
井向天又连饮两碗,笑问:“宁飞,你我相识差不多四五年了,凭良心说,我老井待你怎样?”
“井兄对我一向很好,就拿这飘香酒馆来说,如果没有井兄关照,这么多年岂能如此平稳。”
“宁飞,那是你往我老井脸上贴金了,这间酒馆凭快剑宁飞这张招牌,恐怕也就没人敢来虎口捋须,包括我老井在内。
哈哈……”
乔芳云在一旁听得高兴,又给井向天满上一碗。
井向天又是一饮而尽,宽厚的手掌搭在宁飞肩上,说:“老弟,听人说你最近受孟捕头老人家安排来相州办事,有这么回事吗?”
宁飞摇摇头道:“相州的事孟捕头老人家已安排叶云,我想凑热闹都没法子。”
井向天松了口气,使劲抓住宁飞肩膀,说:“老弟,到老哥我这里来如何?我老井盼了多少年啦。”
“去你那里干什么?”宁飞笑问。
“干什么?”井向天借酒意大声道:“青云山四剑,我猛虎帮独占其二,以后在相州一带就可以大展宏图。”突然,酒馆最角落上发出一阵冷笑。
“什么人?”跟随井向天同来的几名猛虎帮弟兄大声喝问。
最角落紧靠里首,有个年轻人一脸傲慢的站了出来。
“是你嘲笑我们帮主?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未必吧?”那年轻人往身后一搭,随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猛虎帮几名弟兄正想上前动手,已被井向天拦住。
“阁下贵姓高名?”到这种时候,井向天竟然还对他十分客气。
那年轻人却冷冷道:“无名小卒,没啥来历。”
井向天朝宁飞看了看,宁飞皱了皱眉,又朝乔芳云看了看,乔芳云微微摇头,显然两人都不清楚那年轻人的来历。
“看阁下的样子,好像对我井向天“猛虎剑”的称号很不服气。”
“你井向天的财势当然没话说,至于青云山四剑之一,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让江湖人笑掉大牙。”
井向天江湖上成名这么久还没被人如此嘲笑过,不禁恼怒异常,怒声道:“你敢小看我井向天的身手?”
“井向天,以猛虎帮的声望财势,足够你称霸一方,何必让自己往四剑里面硬凑,人家宁飞、叶云、费勇三人还都年青,身手矫健利落得很。而你呢?久居帮主高位,脑满肠肥,身笨眼花,拿什么跟人家三人比?与其以后艺不如人被江湖上嘲笑。倒不如现在趁早把缺让出来。”
宁飞在井向天雄壮的身上扫了一眼,确实发福不少,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井向天仰天一阵大笑,说:“看来你对我让出的这个缺一定很有兴趣?”
“我虽不稀罕这江湖虚名,可是你井向天一旦让出,除了我江湖上还没人敢接呢?”那年轻人傲然回答。
井向天面对那青年缓缓站起身来,平静有力的说:“很好!想让我把缺让出来,就得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井向天身侧的乔芳云急忙避到一旁,另一侧的宁飞却纹丝不动。
那青年也起身来到井向天七尺开外,与他同来的几条大汉早已闪到一旁。
那青年斜了宁飞一眼,说:“宁飞!你不让开吗?”
宁飞嗤地一笑,说:“凭这句话,我就知道井向天的身手不是你这块料能应付的。”
“何以见得?”那青年怪异道。
“如果你现在剑法还不能收放自如且剑如臂使,恐怕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宁飞满脸不屑答道。
那青年阴冷一笑:“且让逞一会口舌之利,待我先料理完井向天,再收拾你。”
宁飞不屑再看他一眼,转首朝那青年同来的大汉道:“双方胜负各凭自身本事,其他人不得相助,否则休怪我宁飞的剑不长眼”
酒馆一时静得彼此之间只有心跳的声音。
突然,那青年肩膀一晃,井向天的剑快似一道霹雳,“哐啷”一声脆响,那青年的剑断成两截落地。
井向天把剑缓缓插回鞘内,重新落座不再看那青年一眼。
那青年脸色黑紫站在原地,持剑的虎口上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身旁跟随的那群大汉,目瞪口呆楞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
宁飞道:“如何?你以为青云山四剑是江湖人随便叫着玩的吗?”
井向天饮了一碗平静道:“我因不愿给老板娘惹麻烦,破例剑下留情,赶紧滚。”
那几名大汉闻言脸色一惊,把青年一拥,匆匆出门而去。
井向天冲跟随的猛虎帮众人吩咐说:“找两个机灵的,别把人跟丢了。”
两名大汉领命转身出门。
井向天咧开大嘴笑问:“比起以前如何?”
宁飞大拇指一挑,说:“猛虎剑风采不减当年,害我白为你这一身油膘担心。”
两人相视大笑,好像方才根本不是什么生死决斗,仅是陪小孩子耍耍而已。<